任曉去過了,攝影棚那邊一直都沒有等到她送衣服去,他們那邊又接著用,所以用其他的衣服代替了。
任曉猜測,“已經是下班時間了,她是不是已經回去了……”
“回去不帶手機和包?”席景程道,“你剛才說讓她去什麼地方了?”
“庫房”。
席景程疾步走向庫房的方向,庫房的門緊鎖著。
席景程使勁敲門,“白安然”。
叫了兩聲,裏麵沒有回應。又敲了敲,還是沒有人應門。
任曉,“席總,裏麵沒有人回應,她應該沒在裏麵吧”。
“把門打開”。
任曉道,“鑰匙在庫管那裏,現在是下班時間,她肯定已經走了。我馬上去找備用鑰匙”。
白安然靠在門口的一個小角落,緊緊挨著門縫裏透進來的那一絲絲光亮。
很快,那絲光芒也消失了,她知道是到了下班時間,外麵的燈都關了。
燈滅了之後,她不知道在裏麵待了多久,手上被自己抓的全是血痕。
隻有這樣的疼痛,才讓她集中注意力不去想其他的事情。
白安然一邊咬著自己手腕,一邊在心裏數數。
手腕上已經被她咬出了血,她卻渾然不知。
後來也不知道數了多少,數到完全感覺不到自己手上的痛。
耳邊悉悉率率的聲音仿佛千萬隻螞蟻在她身上慢爬撕咬,一口一口的吞噬她的血肉。
‘6352、6353、6354、6355……’
白安然本能的屏蔽了所有的聲音,沉靜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她明知道有人叫她,可是她就是鬆不了口,好像隻要一鬆口,她抵擋了這麼久的東西就會將她吞噬。
白安然的指尖劃過木板,發出刺耳的聲音。
任曉沒有找到備用鑰匙,下班時間他們幾乎都走了
席景程忽然停下來,“你聽見了嗎”。
任曉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聽見什麼?”
席景程使勁的在門上敲打,“白安然,你是不是在裏麵,白安然……”
“席總,白助理真的在裏麵?”
“你讓開”。
席景程一腳踹在門上。
白安然聽見哐哐的聲音,緊緊的抱住自己,仿佛要把自己撕碎。
咚的一聲巨響,席景程踹開了庫房的門。
“白……”
白安然縮在一團,蹲坐在角落裏。
席景程蹲在她麵前,她好像沒有看見他,眼睛緊閉,白袖子已經被血跡侵染。
席景程心中一驚,“鬆口!”
白安然那沒有反應。
他眉頭緊鎖,手剛碰到她的手,就察覺到她似乎渾身顫抖一般。
席景程顧不得那麼多,用盡全力在她嘴巴掰出一條縫隙,借著這條縫隙,才把她的嘴給撬開。
另外一隻手迅速把她的手給拿了出來。
還沒來得及鬆口氣,白安然已經一口咬了下來。
她的力道向來不小,席景程痛的齜牙,不過他沒有及時把手拿出來,任由她咬著。
一隻手捏著她的下巴,抬著她的頭,讓她麵對自己。
“安然?你睜開眼看看,是我”。
白安然在一片黑暗之中看見了一絲光亮,她的睫毛動了動。
席景程,“已經沒事了,有燈了,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