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歲那年,我和白霏霏被那個女人綁架了,因為我們那個所謂的母親覬覦她的男人”。

席景程一愣,靜靜的聽著她說著。

“她把我們關在一個倉庫裏,隻讓薛如霜一個人來救我們,薛如霜來了,那個女人讓她在我和白霏霏之中二選一,剩下的那一個就隻有死,你猜她選了誰?”

席景程環著她的腰,抱的更緊。

不用問,薛如霜肯定是選了白霏霏,不然也不會有後來白安然‘死了’那件事。

白安然道,“她誰都沒選,她說‘你殺了她們吧,她們死了,你就是殺人犯,就算不是死刑一輩子也隻能在牢裏渡過,你去了牢裏,阿輝還會要你嗎?你就在牢裏看我和他恩愛一輩子吧’”。

白安然沉默了很久,才道,“這是她的原話,我一個字都忘不了”。

“或許……她隻是為了保全你們”。

不是席景程幫薛如霜說話,隻是那種情況之下,或許隻有這麼說才能救得了她們。

白安然不想去想原因,她隻知道那段話給她造成的傷害。

“可是她卻徹底的激怒了那個女人,那個女人把我和白霏霏從高處同時推下,在那一瞬間,她毫不猶豫的救了白霏霏,然後我就‘死了’”。

“所以你才這麼恨她?”

“這隻是開始……那個女人逃走的時候還帶走了我,把我關在一個小黑屋子裏,每天隻記得兩件事,白天的時候那個女人每天都會來,每次來的時候她都會告訴我,薛如霜不要我了,他們都以為我死了,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記得我,我是個多餘的人,每天每天,她都告訴我這些話,這些話像是魔咒一樣揮之不去,於是我也信了……晚上的時候那個房間很破很爛,沒有燈,沒有蠟燭,沒有一點光亮,有得隻是各種蛇蟲鼠蟻,他們在我身邊爬來爬去,爬來爬去……”

席景程捂著她的耳朵,“好了,別說了”。

白安然搖搖頭,有些事不說出來,憋在她心裏,會把她憋瘋的。

“我晚上不敢睡覺,因為我怕我一睡覺,那些東西就會爬到我身上。我不知道在裏麵被關了多久,隻記得有一天,她忽然把我帶出去,帶到一個遊樂園,她讓我親眼看著薛如霜帶著白霏霏在遊樂園裏玩,她讓我看見我徹底被遺忘了”。

席景程沒想到一個女人怎麼能這麼惡毒,有時候心靈上的傷遠比身上的傷要難以愈合。

那個女人無非就是要折磨薛如霜,讓她自己的親生女兒都恨她。

他不敢想象那些惡毒的話對一個九歲的小女孩會造成怎樣的傷害,難怪她現在對誰都親近不起來。

白安然說,“那之後那個女人把我放到了別的城市,在那裏我遇見了我的養父母”。

以白安然的記憶力,想要回白家,是輕而易舉的事,不過她直到最近才回來,已經顯而易見了。

席景程道,“那個女人不過是想報複薛如霜,她說的那些話……”

“她說的那些話沒錯,你也看見了,薛如霜如願以償的嫁給了她的初戀,還幫著那個女人養著女兒,她大度的很”。

“別說了,都過去了,何必讓過去的事情牽住你的腳步,如果一直活在過去,不就如了那個女人的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