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姨在這裏這麼多年，一眼就看出來他不太對勁，“白小姐在房間裏休息，她回來有一會兒了，不過臉色不太好，她……少爺……”
席景程疾步上了樓，打開了房門，白安然正在睡覺。
他開門的聲音很大，但是並沒有驚醒白安然。
她此刻躺在床上，臉色雪白，唇上也沒有血色，呼吸很輕，睡得極為平靜。
席景程開口，聲音沙啞卻帶著戾氣，“白安然！”
白安然聽見聲音，迷迷糊糊醒過來，居高臨下看著自己的人，眼神冰冷，讓她有些陌生。
她睜開眼睛，人沒有動，輕聲說，“你回來了”。
席景程壓抑著自己的情緒，“白安然！在你心裏我究竟算什麼？”
他的語氣、他的眼神、他整個人都不對勁。
白安然從床上撐起半個身子，“你怎麼了？”
“你還問我怎麼了？你怎麼敢這麼善做主張！我以前從來沒覺得你這麼鐵石心腸，現在我懷疑你到底有沒有心腸，因為你才失去了一個小生命，你居然能睡得這麼安穩”。
白安然一顆心慢慢的沉下去，麵上卻很平靜。
“你知道了？”
“要是我不知道的話你是不是打算瞞著我一輩子！”
白安然沒有力氣，“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
席景程額上青筋明顯，像是隨時都要爆發一般，“這就是你的理由？那是一個生命！你就像是舍棄垃圾一樣把它舍棄掉了？”
“我沒有……”
白安然向來蒼白的臉色，此刻更是一點血色也沒有，白的像紙一般。
若是以前他一定會心疼的恨不得揉入骨血中，此刻他隻覺得她的臉色是她狠心的證明。
“孩子也是我的，你有跟我商量過嗎？”
“我跟你說過，我不想要小孩”。
“那是在還沒有孩子的情況下！”
“我……”
“白安然，這麼久了，你真的有把我當做是你的丈夫嗎？”席景程單膝跪在床上，抓住她的肩膀。“你說啊，我在你心裏到底算什麼？”
白安然沉默了半響，才抬起猩紅的雙眼看著他，“那我呢，我在你心裏又算什麼？”
席景程愣住了。
白安然忽的冷笑，她心裏早該明白的，為什麼還要多此一舉……
她拿開他的手，“我困了，有什麼事以後再說吧”。
白安然沒有力氣的倒在床上，翻了個身，閉上了眼睛。
看著她瘦小的身子縮在床上一角，席景程有些不忍。
“你在我心裏算什麼難道你不知道嗎！”
他這麼久愛著她，護著她，卻在此刻被她質疑。
他身體的某個地方慢慢結冰。
白安然沒有回答她，她很累，從來沒有這麼累過。
她聽見他出門的聲音，他摔門的聲音很大，沒一會兒書房裏傳來一陣響聲，很刺耳。
白安然用被子捂著頭，緊緊的抱住自己，不想聽。
第二天早上
李姨正在收拾書房，“白小姐，你醒了？”
“這……”書房裏一片狼藉，白安然不問也知道發生額了什麼事，“我來吧”。
“白小姐，你去吃早飯吧，這裏交給我就好”。
白安然沒聽她的話，勁自走進了書房，“待會兒再吃，這裏我來收拾”。
她執意要這麼做，李姨也沒辦法，“那好，有些玻璃碎片你得小心點，小心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