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姨話才說了一半，席景程已經出了門，走到車邊，手機響了。
上麵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號碼。
席景程立刻接起，“白安然！你在哪裏？”
那邊清冷的聲音從手機裏傳來，“我在外麵”。
“地點”。
“席先生，我有話跟你說”。
“我也正好有話跟你說，你在哪裏，我來找你”。
白安然站在她哥哥的墓前，風吹的她有些冷，“不用了，我現在想一個人待一會兒，有什麼話我們在電話裏說吧”。
席景程靠在車椅上，“你送來的離婚協議書是什麼意思！”
“就像你看見的那樣，席先生……我們離婚吧”
席景程額上青筋漸起，“白安然你胡鬧什麼！”
“我沒有胡鬧，我是成年人，我知道我在做什麼，你以前說不喜歡我隨便把這件事掛在嘴邊，所以今天我說的這話不是信口胡說，我是認真的，我們離婚吧，離了婚你也可以解脫了”。
“我不準你離婚，不準！”
白安然聲音冷淡，“當初我們結婚也算是你情我願，所以離婚這件事我也有話語權，你不能強迫我”。
“我不同意！”
“其實離了婚對我們都好”白安然說，“我跟席爺爺說好了，就算我們現在離了婚，他答應你的還是作數，席氏集團還是你的，所以你現在簽字也沒關係，要是你還是覺得不放心……我們的協議還有兩年多時間，我簽了字，上麵沒有寫日期，你可以兩年後再簽字，這樣一來就萬無一失了”。
白安然停頓了一下又說，“我們離了婚，以後不管是陶姝婉也好，還是她姐姐也好，你願意跟誰在一起就跟誰在一起，願意掛念著誰就掛念著誰，都跟我沒關係”。
“是不是誰跟你說了什麼？”
陶姝婉也就罷了，陶姝婉姐姐的事情他從來沒有跟她提起過。
“是誰跟我說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是事實，我沒有資格怪你，畢竟跟你結婚我也是帶著目的，現在我們也隻是回到了原點，這樣對誰都好”。
席景程捂著額頭，二十幾年來，他第一次這麼心慌，第一次這麼無助，好像隻要他鬆一口氣，就會永遠失去她。
他的語氣很輕，輕的好像沒有力氣，“安然，你真的覺得一切都能回到原點嗎？你真的能當這一切什麼都沒發生過？我不會跟你離婚，告訴我，你現在在哪裏，我們從頭開始好不好，從頭到尾陶姝婉都不是我們之間的障礙，你要是討厭她，我把她送出公司，以後再也不管她，至於她姐姐那是過去的事……”
白安然打斷他，她此刻需要的不是解釋，也不需要解釋了。
“席先生，我隻是累了，我想一個人待一段時間，你也別來找我，再見”。
“白……”
手機裏傳來忙音，再打過去的時候，提示對方已關機。
席景程一拳打在方向盤上，蒼白的手上泛紅。
席景程踩了油門，揚長而去。
陸海正要下班，被忽然衝進來的人嚇得渾身一抖，麵前的人簡直是從地獄裏出來的黑麵羅刹。
陸海有些怕，“那個……席總，你有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