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景程心裏直打鼓,“老婆,我真的錯了,我以後再也不聽歌了”。

席景程隻認為她還在生氣。

白安然沒吱聲,開口就是歌聲。

席景程一愣,心中情緒複雜。

眼裏的疑惑慢慢被柔情所取代,又帶著點點憐惜。

手臂收緊,將她緊緊的圈在懷裏。

她的聲音很輕很柔,在寂靜的夜裏緩緩而來。

她咬字不是很清晰,聽起來像是她家鄉那邊的語言。

席景程記不太清歌詞,可是這個調子他始終記得。

她唱的歌跟那個‘小女孩’唱的歌一模一樣。

聲音比那時要成熟幾分。

他知道,她就是那個時候他遇見的那個女孩子。

原來,他們早在那個時候就認識了。

原來,他們錯過的不止是三年多的時光。

一時間,他心裏很不是滋味。

不知是喜悅還是懊悔。

隻有抱著她,才能感覺到真實。

白安然一首歌唱完,聲音朦朦朧朧,“我唱歌不跑調”。

他所說的跑調,大概是那個時候她控製不了自己的情緒,更控製不了自己的聲調。

席景程內心被填的滿滿的,失而複得般的喜悅。

緊緊抱著她,不願意鬆手。

語調也激動起來,“恩,不跑調,你唱的最好聽”。

席景程深深地吻住了她。

白安然也沒有想到,原來他們以前就見過。

那段時間白安然的精神狀態很不好,剛好她哥哥又查出了有病,一家人焦頭爛額。

她又不讓任何人靠近,老大就提議把她送去了那裏。

療養院的院長是老大的熟人,同時也是很出色的心理醫生,所以她爸媽同意把她送去那裏。

其實對於療養院的事情她已經記不太清楚了。

她那時的精神不好,不太認人。

哪怕是接觸過的人和事也記得模模糊糊,唯一能記住臉的隻有院長。

她連日夜照顧她的護士都記不太清。

席景程的存在她是知道的,但也隻能隱隱約約記得有這麼一個人。

記得一些模糊的事情,再多的便想不起來了。

更別說他叫什麼名字,長什麼樣子。

出院之後,她迫不及待的想把那兩年的事情全部忘掉,因此也從沒有向任何人提起過。

要不是席景程說,或許她這輩子都不知道那個人是他。

白安然說,“這首歌時候我媽媽家鄉的童謠,我剛去安家的那會兒,晚上總是睡不著,她就會給我唱這首歌”。

這首歌似乎有種神奇的力量,能讓人安靜下來。

她小時候聽見這首歌,便很少再做噩夢,所以在療養院的時候,她經常給自己唱這首歌。

“難怪我找了那麼久沒找到”。

席景程根據自己記得的一些歌詞,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這首歌。

他還以為隻是她胡亂哼出來的歌。

白安然抬頭,“你為什麼要找?找到了又能怎麼樣?”

“我不知道,你幫了我,我想……或許我也能幫你”。

“我沒幫過你”,她甚至連他都不記得。

“對於我來說,你是我黑暗中唯一的光”。

白安然從來沒有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

眼眸暗了暗,“你幫不了那個時候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