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舞畢,再抬頭君浮已不見蹤影。
“我師父是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又送我東西又教我鞭法的?”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你長得這麼好看,日後上趕著送禮物的會越來越多,哪裏還需要什麼理由。”胡一多幫她收起長鞭,攏了攏她散亂的發絲。
“你下一句是不是還想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胡一多笑著讚賞道,“你師父把你教的不錯,不過個把月的時間,詩詞歌賦張口就來,確是聰慧之至,非常人可及。”
君艾聽了他的誇讚也毫不謙虛,“鬼市鬼王的名號果然不是白來的,眼光的確獨到。”
不過這情詩可不是君浮教她的。
“離開市還有一會兒,你昨夜一夜未睡安穩,這會兒可要回去再睡一會兒?”
“還得謝謝你那一刀,我暈厥了大半天,此刻正清醒。”君艾眼睛一轉,“要不……你帶我去極樂殿玩玩?”
胡一多這才想起昨日誆她君浮去快活的事,“你當真想去?極樂之殿,進去的小美人兒可都是侍奉我的。”
“我又不跟你搶。”
胡一多倒沒想到她會這麼理解自己的話,粲然一笑,“我若帶你去了,你師父知道了怕是會不悅,不若這樣,待你下次單獨來時我再帶你去,如何?”
他嘴上問她如何,卻是一副推脫的語氣,君艾呲了一口,“不去就不去。”言罷抄轉身離開。
戌時一過,漫天星星撥霧而出,鬼市在此由清冷變得喧囂。
君浮從九階逛至三階,就隻買了一堆字畫,君艾不禁抱怨起來,“師父你房裏的字畫都掛滿了,怎麼還買。”
“這些字畫出自大家之手,在別處萬金難求,如今這裏是鬼王的地盤,我自然要多拿一些。”
君艾翻了個白眼,就是白來的東西不要白不要唄。
還真是個愛占便宜的貪心鬼。
見君浮還要往下走,君艾苦著臉皺起眉頭,“還逛啊師父……這高階的字畫都買了,還看什麼一階二階啊……”
“書畫不在貴賤,而在於意境。這鬼市裏的東西,分階時也難免會有看走眼的時候,一二階未必就沒有好東西。”
君艾倒不這麼覺得,這層層階市實際上就是價值分層,胡一多掌管鬼市多年,若常有走眼之事,鬼市豈能長期繁盛?
君浮來到一家鋪子前拿起一隻毛筆觀摩,這筆杆乃南極冰木所製,入手冰涼舒適,筆鋒較短,由狼毫老毛所製,較為硬挺飽滿。
連君艾都看得出來,這種質量的毛筆委實算不得上品,唯有那冰木所製的筆杆,還勉強算得上個噱頭。比起君浮房裏的差遠了。
“買了。”君浮將筆扔給她。
“啊?”君艾接過筆,有些不解。
“給你的。”
“給我?”給她就買質量不好的?!
似看出她的不滿,君浮解釋道,“你初學寫字,用太軟的筆鋒不易掌握。”
兩人一路逛著,君艾突然拽了拽他的衣角。
“師父……這是不是那日客棧的人說的那個女子?”
君浮順著她的目光看去,見一女子頹然地抱著一個牌位站在角落裏,麵前放著一個生機塔和一張紙,紙上寫著“以傳家之寶換仇人之命。”
“怪不得他們知道這女子長什麼樣子,原來她壓根沒戴麵具。”君艾環顧四周,果然,沒戴麵具的隻有她一人,“我還以為戴麵具是硬性規定呢,原來還可以不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