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殺了她?”君艾不解,“為什麼?你們不是互相利用嗎?”
“互相利用?將自己的命運放在別人手裏,我怎能安心?老天給了我機會讓她的法術為我所用,誰還稀罕跟她互相利用?”
陳香萍抬起右手,盯著手心慢慢攥緊,眼前浮現出那哥雷雨交加的夜晚。
易馨雷劫將近,法力漸漸出現了問題,陳香萍借機將足陽男子都心換成了足陰女子的心,故意將送心的日子一拖再拖,直到雷劫之日,易馨急於服心應姐,未經檢查便將足陰之心服下。
足陰之心對妖魔來講本是上等補物,課易馨是仙雀化妖,身體有別於其他妖魔,足陰之物非但不能助她增長功力,還會讓她的功法外泄,內氣虛空。
終於,易馨在應屆之時法力不支,被幾道天雷擊垮在地。陳香萍趁勢而上,用她教自己的功法將她殺死。
後來她得了易馨的內丹,成了這方圓千裏第二個令人懼怕的妖魔。
君艾心情有點複雜,世人皆說妖魔可懼,殊不知人類要是狠起來,連妖魔都不及。
那易馨怕是千算萬算都沒算到自己一個入了魔的“仙妖”會被區區凡人害命奪丹。
不過易馨的內丹本就不同,陳香萍如此頻繁地殺人取心服用,應該也是繼承了易馨的“後遺症”。
君艾鬆了一口氣,若是如此,君浮他們的勝算更大一些。
陣中二人正與枯竹苦苦纏鬥,寂蘿一著不慎唄竹槍劃破了手臂,那枯竹沾染血液後竟後退了幾寸,緩了片刻,直到寂蘿再次動身才繼續攻來。
君浮見狀目光一動,“血,這枯竹對你的血有反應。”
說著將自己的手割破,將血液灑在枯竹上,嚐試自己的血是否同樣會對枯竹造成反應。
果然,他的血同樣有效。
“難道要以血破陣?”
君浮麵色凝重地搖了搖頭,“是以命破陣。”
“生死陣?怎麼可能!生死陣法怎會禁用術法?”
“此陣應為禦仙陣所改,我也險些認錯了。”
生死之陣,唯有勘破生死者才能窺測陣眼。說白了,你得死一回,生命盡頭之時才能突破陣眼。
可若此次再是誤判,他們便會真實得死在這陣中。
寂蘿毫不在意地變出一把匕首,像心口紮去。君浮見狀抓住她的胳膊,將她攔下,“萬一……”
“我們在此困了兩個時辰也未能出陣,若再不出去,就算不死在這陣中,也會在出陣以後死在她的手上。”寂蘿將他的手一推,“無妨,我信你的判斷。”
君浮知道,她不是信他,正如她若說,他們現下別無選擇。
此次直接過來救君艾,是他準備不周。
長劍入胸,滾滾鮮血自身體湧出,濺了枯竹滿枝。
二人應聲倒地,枯竹也隨著緩緩停下,露出了通往前方的路。
“師父!”
臨閉眼時,君浮似聽到了君艾的呼喚。
“喊什麼,生死之陣,生就是死,死就是活,他們活著出來了。”
竹子爆裂的聲音傳來,穀中的枯竹化為灰燼,地上的血跡如活了一般倒流進他們的體內,傷口慢慢愈合,一切都恢複成他們剛入林時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