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來得及多想,郭崔就拾起地上的長劍向他們劈來。
東離越一個抬手,給他下了個禁製,叫他動彈不得。
身子不能動了,嘴上卻不消停,“是你們害了她!是你們害她死在我的刀下!”
東離越輕笑一聲,“你也說是死在你的刀下,怎麼就成了我們害的?”
“若不是你們,我們本該好好的!”
“你們好好的,就不管別人的死活了嗎?況且人妖殊途,你們在一塊兒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東離越斥道。
“她若不化妖,又該如何?是在青樓艱難度日?委身於一眾達官貴人?還是在冷宮孤獨終老?受雀妖控製一生?
她有什麼錯啊!禦史府滅門那年,她才十二歲啊!
報仇雪恨有什麼錯?!
拚命活著有什麼錯?!”
“若殺鄭氏一族是為報仇雪恨,那別人呢?被你們挖心殘害的人呢?各個都是罪有應得嗎?”君浮反問他,見他慢慢恢複理智,才放輕了語氣,“陳香萍曾問過我,是否能將她的補過之功算到你的頭上,讓你死後少受些刑罰,來生少吃些苦頭。”
郭崔緩緩抬起雙眸,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我說,能。她有意受你一刀,想來也是為了減輕你的罪孽。你若真念著她,就不該辜負她這一番安排,遵循她的遺誌,以你今後的一生去你補你二人犯下的錯。”
回到碧落齋後,君浮再次去了地牢。
“蘇紫菀死了。”
“當真?”公孫崔琳神色複雜,仿佛並不希望她如此死掉。
“我是來兌現諾言的,魔君說了,不再追究刺殺之事。”
公孫崔琳鬆了一口氣,從地上站起來,剛要開口道謝,就聽他的聲音再次傳來。
“你和他的賬算完了,我們接著來算算你和綺陌的。”
公孫崔琳的笑容僵在臉上。
她不是不知道他和白綺陌的關係,隻是她沒想到他連白綺陌前世的事情也要插手,更沒想到他會將這筆賬算在自己的頭上。
“天女之死,是尊後與魔後所為,我雖教女無方,卻已付出沉痛的代價,你還要怎麼樣?”
“沉痛的代價?若真是代價沉痛,就該將教訓牢牢刻在骨子裏才是,怎的還敢惹不該惹的人,變本加厲地算計?”君浮冷哼一聲,“想來還是代價太輕,三百年的萬道天雷和無雨之罰還是不能讓你們記住教訓!”
公孫崔琳明白過來,他是知道了自己原本和蘇紫菀的計劃,闔眼一歎,“原本我的確打算參與其中,順便殺了寂塵。但蘇紫菀已死,計劃落空,我也沒做什麼傷害到她的事。你若遷怒於我,我無話可說,隻求你不要牽連我的族人。”
君浮點點頭,“我不會牽連無辜,既是你一人所為,便自行了斷吧。”
公孫崔琳死得毫無預兆,寂塵整個人懵得摸不著頭腦。
“我前幾日才答應了不與她計較大梁之事,她怎的就自盡了?”
除了他和寂河,眾人皆知是怎麼回事,卻沒人敢多言半句。
君浮此番......確是絲毫未留情麵......還把人利用了個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