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話音剛落,底下便有人開始響應起來。他們哪裏是想一睹風采,分明是對她身份存疑,故意試探罷了。
“青翎,你意下如何?”寂塵雖不太想見識那與黑鱗鞭堪稱雙璧的青鱗鞭,卻擋不住眾人的熱情,隻好詢問青翎的意見。
她看了看一旁的胡一多,見他始終未抬眼,便知他早已料到一切,才刻意在臨行前提醒她不要帶上青鱗鞭。“諸位說的是,青鱗鞭蒙塵萬年,也是時候讓它重見天日了。”底下的人剛鬆了口氣,青翎又接道,“可惜今日注定要讓諸位心存遺憾了,萬年前幽冥詭樓遭難,青鱗鞭鞭靈受損,我歸來後一直未來的及護理,直到前些日子才送到鬼王那裏,拜托他幫我修複其中靈氣。如今我來的匆忙,這鞭子確是未隨身攜帶。”
青翎這話說的滴水不漏,卻引來了底下眾人的猜忌。
眾人正故作惋惜之狀,一股冷風突然從她的背後傳來,“那就由我來領教一下樓主的功力吧!”
掌風劈來,青翎的身子微微一側,一道黑影自她身旁擦身而過。
見青翎躲過掌風,來人又轉動手腕,向她再次攻去。
青翎身形未動,隻輕輕凝訣彈指,便將那人彈出幾丈之外去。
黑影落地噴出一口血水,蓬亂的頭發散在兩側,青翎此刻方才看清她的真容,怔了怔,“公孫成染?”
公孫成染冷哼一聲,“果然是你,白綺陌,你可真是命大,中了凜夜訣還有命活著。”
這一番話如巨石砸入水麵,將平靜的宴會激起了一道駭浪。
這個女人果真是天女白綺陌。
“魔後心想事成那日,本樓主托了上溪與魔界的福,未能現身,如今時過千年,倒要將那句‘祝賀’補上才是。”
公孫成染踉蹌著站起身來,瘦弱的身子因難以支撐重力晃動著,頭顱卻高高地抬著,悲戚之中仍帶著幾分傲然,“少在那裏黃鼠狼給雞拜年,你費盡心機換個身份再入魔界,為的不就是報當年的血海深仇嗎?嗬,可惜啊可惜,尊後宮裏宮外層層守衛,縱然你擁有萬年功力,也難敵那宮中的眾多高手和重重機關。你這仇,怕是報不成了。”
青翎輕笑一聲,不是還有你呢嗎?
“我幽冥詭樓樓主此番親自來查右護法重傷一事,為的就是幽冥詭樓與魔界的太平不被有心之人破壞,如今我樓主剛至便受魔後如此攻擊侮辱,可是絲毫未將我幽冥詭樓放在眼裏?”
胡一多坐在原地,眯著眼睛打量著在場眾人,語氣中毫無怒氣,卻字字如細針入心一般,紮的人心驚。
這位魔後的行徑眾人早就知曉,如今又不顧大局,貿然攻擊詭樓樓主,確是讓人感到厭煩。
一眾魔臣暗自打量著寂塵,見他蹙著眉頭一言不發,以為他在為難,便卯足了勇氣站起身來,“魔君和樓主尚未開口,七階主貿然討伐,如此逾矩,這便是幽冥詭樓的規矩?還是說,七階主是別有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