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李曼的人生毀盡,連帶著陸少宴的聲譽也毀得徹徹底底。
這次事件嚴重影響了南陽機場名聲,再加上網上媒體添油加醋大肆炫耀,四麵楚歌,危機重重。
陸少宴於網上發出道歉聲明,並革職謝罪。
而航空公司的公告中也明令指出,將對陸少宴處以終生停飛的處罰。
這一次,陸少宴就算從南陽機場離職,這輩子也再也不能開飛機了。
他徹底,脫下了身上的機長製服。
……
陸少宴整個人都處於渾渾噩噩的狀態,那份道歉聲明是他委托關係較好的同事餘文擎幫忙整理,再發布到網上。
對於公司和機場的任何處置結果,他都坦然接受。
因為,這一次的所有事件,皆因他而起。
陸少宴全副武裝避開追蹤記者的視線,趕到醫院想看看顧初的傷況。
但急救樓層已經被部分記者攻進,部分醫院保安和警察拉了警示條,不準他們向前靠近。
有警察正在和譚言鈞交談什麼,還有醫生走出來對著他麵色嚴重說話。
陸少宴隔得遠,想聽清楚他們在說什麼,但又怕那些記者發現自己。
不是他不敢麵對,而是他不想在這種時候還站在那風口浪尖之上。
他想知道那個向顧初捅刀的女人是誰,他想知道顧初現在的傷勢如何有沒有生命危險。
他想知道……
他什麼都想知道,可又什麼都不知道。
晃神之際,陸少宴看到譚言鈞的視線朝自己射來。
他心頭一緊,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避開還是朝前走去。
活了三十年,陸少宴從未有如此慌亂無措過。
警察將記者驅散,要他們去醫院外等結果,這裏是醫院肅靜之地。
陸少宴站在樓梯間,看著那五六個記者進了電梯隨後離開。
腳步聲響起,他轉眸看到譚言鈞朝自己走來。
“你來幹什麼?”譚言鈞冷聲問道。
陸少宴喉頭似紮了針般,說不出話來。
“好好做你的新郎官去吧,初初醒來一定不想看到你。”譚言鈞毫不留情說道,轉身朝裏走。
“譚言鈞。”陸少宴啞聲叫住了他,“她……傷怎麼樣?”
自己這次悄然前來,隻是想知道這一件事。
那婚紗上刺目的紅,灼痛了他的眼,也將他的心燒灼出一個血窟窿。
“她的事,你不配知道。”譚言鈞語氣冷若冰霜,再也不想跟這個狼狽的男人多說一個字,“你要是再敢來醫院,我不介意告訴剛才那些記者。”
陸少宴無力蹲坐在樓梯間,心力交瘁。
他沒有離開,而是透過那半掩的門看走廊盡頭手術室的情況。
走廊上不斷有醫護人員匆匆走過,每一個神色凝重的醫生護士都讓陸少宴無比揪心。
他努力回想剛才機場上一幕,那蹭亮的匕首是捅向了顧初身體的何處。
好像,那不斷往外湧出鮮血的傷口,是在胸部。
為什麼,為什麼守衛森嚴的地方會有人手持凶器進入?
又為什麼,顧初會身穿婚紗進來?
還有,她怎麼要坐在輪椅之上呢?
太多太多的疑慮交織在陸少宴的腦袋中,讓他頭痛到近乎炸裂。
他努力平靜自己的情緒,然後慢慢一件件回想思考。
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響,隨即是手術室門被打開的聲音。
陸少宴心跳漏了一拍,慌忙站起來,卻因久頓又猝然起立而頭昏目眩差點摔倒。
他連忙扶住門框,才險險站穩,外頭傳來醫生沉重的聲音。
“抱歉,我們已經盡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