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蘇傾城手持彎刀指著宇文曜:“讓開!”
“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蘇傾城半眯著眼睛,散發出冷芒:“那我就隻能動手了。”
宇文曜笑了:“傾城,你不是我的對手,從小就不是,你忘了?”
“那又如何?”
蘇傾城的臉上充滿果敢和倔強,就跟當年征戰沙場一樣,昂首挺胸,無畏又無懼。
宇文曜忽然好懷念那段與她並肩作戰的歲月,如果時光能倒流,他願意用性命去換取。
可惜,歲月向來不返,逝去的時光,用死也換不回。
蘇傾城沒有多加猶豫,提起彎刀向宇文曜刺了過去。
宇文曜迅速側身躲過,而後又急速後退。
蘇傾城步步緊追,每一招都用出了最快的速度,心裏隻想著,非是要取宇文曜的性命,隻消打傷他,不讓他礙事就行。
宇文曜本來武功比蘇傾城高強不少,然此刻卻沒有用盡全力,而且手中沒有兵器,給了蘇傾城一種占到上風的錯覺。
蘇傾城雙手握刀,一個旋轉起勢,疾如離弦的箭,直奔宇文曜的心口。
本以為宇文曜會往後退,看見的卻是他突如其來一步向前,彎刀沒入胸膛。
說時遲那時快,蘇傾城想收手,已經晚了。
月白的衣袍瞬間被染紅,醒目地刺人眼睛,鮮血汩汩而出,順著彎彎的刀身,流向刀柄,最後滴落在地上。
彎刀自胸口直入,刺穿背部,宇文曜口吐鮮血,身子搖搖欲墜。
蘇傾城猛然抽出彎刀一扔,腦子登時亂了。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
蘇傾城將血泊中的宇文曜抱在懷裏,淚水模糊了視線:“為什麼,明明可以躲的,為什麼……”
宇文曜睜開眼,勉力一笑,其實在蘇傾城拔刀對著他的那一刻,他便看不到活著的意義了,現在這般,是最好的結局。
他氣若遊絲地道:“我、我死在你的手裏,很、滿、足了……”
蘇傾城幾乎說不出話,隻是搖頭,縱然失望,縱然說過是仇敵,也從不曾想要他死。
宇文哥哥是從小陪伴在身邊的人,她怎麼舍得他死?
“傾城,你說得對,我對不起東越國百姓,更加對不起義父,如今、我、我去了九泉,就向義父請罪,你……”
宇文曜強打著精神,一口熱血湧上來,灌了滿嘴,“你說,他會不會原諒我?”
蘇傾城淚眼婆娑地點點頭,到了這個份上,還有什麼不能釋懷的呢?
“會的,父親會原諒你的。”
聞言,宇文曜微微笑了,然後緩緩閉上了眼睛。
蘇傾城痛哭道:“對不起,宇文哥哥……是我害了你。”
北冥淵擊退一幹士兵回來,看見宇文曜死在血泊之中,大為震驚。
追兵很快就會跟來,顧不上許多,隻能趕緊對蘇傾城道:“傾城,走吧。”
蘇傾城抹幹淚水,最後看了宇文曜的遺體一眼,終轉身離去。
北冥淵牽著蘇傾城的手,兩人往城門的方向狂奔。
拐了幾個彎,終於遠遠看到了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