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端處,後苑北果園,不遠登高。
蕭條,鶴鹿長壽,爭向年少偏饒。
覺醒童顏老,梓金山悄。
魂銷,景山繚繞,看春色,丹丘千尺。
還經歲,對山河一望,如此多嬌!
一曲《臨江仙》寫出了景山的由來,曆史的興敗,也歌頌了大清!和恪公主看罷一笑,嗔了一眼兆蘭,笑道:“你這丫頭命好,拿筆墨來。”
和恪公主抿嘴一笑,執筆落墨,和上一首《臨江仙?畫屏玉連環》:
玉色連環出白雪,習箭賞花飲宴。花草前日生今朝,霞光流雲,悠悠對昨宵。
景山多嬌畫屏搖,春色不負寒消。雙雁對鳴自含笑,千尺雲霄,展翅望今朝。
於是兆蘭便成了兩人的信差,每次帶著公主的信出去,再帶著劄蘭泰的一封信回來。
就這樣不知不覺間,已是金秋桂香的時節,今日和恪公主寫好了回詩吩咐兆蘭出宮。
兆蘭如以往一樣換上一身玄色旗人男子便裝,早早地趕到兩人相見的地點。
劄蘭泰卻是更早,雙手背負而立,一身青色衣衫更襯得他儒雅。兆蘭覺得自己的臉都在發燙,用手捂了一捂,不覺間嬌音婉轉道:“蘭兄好早。”
劄蘭泰聞聲回頭,有些錯愕地看著兆蘭,片刻眼間含笑,立即拱手道:“兆蘭賢弟也並不遲。”
兆蘭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來了,低頭不敢對視劄蘭泰,粗著嗓音道:“遙遙一見蘭泰兄,果有‘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之感。”
“原來賢弟也讀《詩經》,近日我正讀<擊鼓>,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不知道賢弟如何見解?”劄蘭泰走近了一步,聲音如春風輕柔。
兆蘭的臉又紅透了,她囁喏著小聲道:“我。。我並未詳讀《詩經》,隻是時光飛逝,容顏易老,身邊若有一雙可以握住的手,也許就是人生最大的幸福了。”
劄蘭泰看著兆蘭嬌羞的臉龐,真想一把將她擁入己懷,一雙大手裹覆住那揉搓袖口的柔胰,溫柔地說道:“蘭妹,覺得可好?”
兆蘭吃驚地仰起頭,就對上劄蘭泰深情的目光,也看到那眼神中映著自己的無限喜悅。
每次兆蘭送來公主的詩,都會和劄蘭泰探討文學,兩人從唐詩講到宋詞,從宋詞講到元曲。兩人感情愈見親厚,兆蘭也早已不複當初隻為公主打探的初心。
如今兩人坦誠相見,真是四目相對,情深意長了。
此後兆蘭雖然依舊為公主傳信,但是關於劄蘭泰的消息卻越來越少,出去傳信回來的也是越來越晚。
劄蘭泰也已兩次問及兆蘭的主家,想要向他求兆蘭為枕邊人,兆蘭每每此時隻說自己主人不會相依,便神態鬱鬱。
今日兆蘭帶回劄蘭泰的書信,便急急地退了出去。和恪公主也不多在意,如往常一般打開信箋,卻十分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