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就到了正月十四,晚上月亮十分明亮,烏蘭沁也在這幾日石瑤的盡心照顧下漸漸的康複,隻是她的嗓子壞了,聲音雖然不難聽,但是與之前的聲音完全不同了。
“小姐的聲音更好聽了呢。”石瑤歡快地笑道。
烏蘭沁苦笑一下道:“石瑤,可能幫我弄來半壇好酒?”
石瑤低著頭沉思了片刻,點點頭便跑了出去。不多時便抱了半壇府裏上好的酒來。
石瑤放下酒壇,便一言不發地退了出去。不出片刻,隻聽石瑤在簾外報道:“小姐,林大娘幾人都到了。”
林大娘便是指守在院外的幾個婆子的頭了,烏蘭沁淡聲道:“請進來吧。”
幾個婆子高傲地走進來,見了烏蘭沁也不行禮,握手叉腰的隨意站著。
烏蘭沁一一看過,笑著說道:“我聽說福晉把上元節安排的十分喜慶,我很是想出去看看。恰巧今日我聽聞爺回府了,剛才已著人來通知了我,想必一會兒子就到了。我往時糊塗了,今日卻清明的很。”
林大娘等人正眼瞧烏蘭沁時,發現烏蘭沁今日確實精心打扮了一番,不似之前的刻意隱藏,那日福晉說爺要來的話她們也確實聽到了。
一個眼尖的婆子看到桌上的酒壇,聞著陳香過鼻,想著這位姑娘若是回了心,那看來必是府內一位受寵的姨娘了,便立即福了身子笑道:
“姑娘這麼水靈的人兒,必然是爺最心疼的了,隻聞這酒香,便知是府內存貨不多的陳年竹葉青了。”
其他的婆子一聽,便都對烏蘭沁客氣了起來,臉上都笑出了一個個花兒。
烏蘭沁心裏聽了卻是一驚,不想石瑤竟弄了這麼難得的酒來,看了石瑤一眼,見石瑤隻是淡淡地一笑。烏蘭沁便若無其事的道:
“大娘好靈的鼻子,爺來之時,還要勞煩各位在我這院子外麵多守得幾刻,近日來讓你們受累了不少,這半壇的竹葉青就當我給各位賠罪了。”
石瑤立即上前倒了幾個海碗的酒出來,婆子們一聞這上等的酒香,立時就嘴饞了起來。府裏的丫鬟們免不得四季都要執夜班,所以多多少少都會喝些酒水暖暖身子。
如今這上等的酒,她們在府內呆了大半輩子也隻是耳聞,不曾有幸親口嚐嚐。如今老爺都賞了這個酒給烏蘭沁,想必確如烏蘭沁所言,她們也不必再執這苦差事了。於是紛紛接過海碗對著烏蘭沁道福。
幾人端著酒碗暢快喝下,卻不過分秒便幾乎同時倒了下去。原來烏蘭沁在石瑤出去了,在酒內加了素釵內的蒙汗藥。
烏蘭沁看到石瑤已經備好了包裹,便起身道:“我們快走。”
隻見石瑤遞過包袱道:“這裏是小姐的東西,小姐快走吧。”
烏蘭沁十分吃驚地看向石瑤,卻聽石瑤道:“我母親的屍體還未運出府內,我還不能走。”
看到烏蘭沁對自己顯出擔憂,石瑤立即說道:“小姐放心,我一會兒同婆子們暈到一處就好了。時間緊迫,小姐快走!”
烏蘭沁聽了覺得有理,便急忙跨了包袱出了院門。
府內張燈結彩,熱鬧非常,雖然人多,但是都憊懶了許多。烏蘭沁一路躲躲閃閃地經過花園、經過雲珂的小院,跑到了馬廄,眼見著馬上就要到暗門了,卻隻見一群小廝了過來,將烏蘭沁團團圍住。
“還沒有過上元節,姑娘這是急著到哪裏啊?”舒常陰惻惻地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