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嘴唇都麻了,還殘留著司昊霸道強硬的觸感。

向穎摸了摸,感覺嘴唇已經腫了。

車裏又陷入了沉默,向穎想讓司昊停車,可是這個時候如果她說要去醫院,向穎有點怕刺激到司昊。

本來就已經刺激到了,盡管向穎其實也不是很明白到底哪裏刺激到這個男人了。

隻是他這麼一動口,向穎自欺欺人的純潔的革命友誼就不複存在了。

沒想到一個小時後,司昊把車開進了醫院的停車場,正是秦素住院的那家醫院。

“你……”

向穎剛開口,司昊就下車,幫她開了車門。

“謝謝。”

“我陪你去。”司昊說。

向穎一愣,司昊已經鎖了車走了。

他們趕到病房,應該在的都在,陸景庭,秦老爺子,秦牧,然後就沒誰了。

病床已經空了,秦素大概已經被送進了太平間。

秦老爺子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杵著拐杖。

陸景庭坐在沙發上,垂著頭。

秦牧在一旁發微信,好像是在跟誰報告這邊的事宜。

沒有眼淚,沒有悲傷,有的隻是沉重的氛圍。

向穎站在門口的時候突然覺得自己的到來特別突兀,因為病房裏的三個人都不約而同朝她投來了目光。

看見向穎,陸景庭三人都挺意外的,然後他們的視線又從向穎的身上轉移到她後麵的司昊身上,很不解。

向穎尷尬得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我們過來……看看需不需要幫忙。”

陸景庭站起來,滿不在乎的笑了一下,攤攤手:“你看這屋裏,沒什麼需要幫忙的,我已經聯係殯儀館了,他們會全權處理。”

秦老爺子歎了一口氣:“向穎丫頭,你有心了。”

向穎當然不是衝著秦素來的,不過人死為大,她也不好說什麼,“老爺子保重身體,節哀順變。”

“算了,走了也好,她也夠了,至少景庭看著她走的。”老爺子說完,灰色的眼睛裏還是滾出了一顆淚水。

陸景庭對秦牧道:“你送外公回去吧,這裏沒事了。”

“走吧走吧。”老爺子朝秦牧伸手,爺孫兩走了。

“你們也走吧。”陸景庭看了看向穎和司昊,臉上看不出一絲悲傷,“我收拾一下東西,等下也回去了。”

這個人會演,沒人知道他現在心裏到底在想什麼。

向穎和司昊隻好走了,司昊把她直接送到了樓底下。

向穎卻沒有立刻上樓,心裏總覺不對勁。

陸景庭表現的太淡漠了,雖然他本來就是個混蛋,但是這段時間他每天都會來醫院陪秦素。

秦素不認得他,母子兩在一起的時間大多都是在發呆。

秦素發呆,陸景庭也跟著發呆,不知道在想什麼。

現在,秦素死了,按理說,他不應該完全無動於衷啊。

向穎開了車又去了醫院,病房裏已經沒有人了,陸景庭說收拾,其實根本就沒有,他媽的大衣還掛在衣架上,床頭櫃上還躺著一隻女士手表和一副老花鏡。

但是卻不見陸景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