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太子殿下，沐小姐，還有齊國舅。”他越說越小心，越說越沒有底氣，除掉有仲寇撐腰的沐嬌之外，剩餘兩人，不但立場對立，亦是他不能招惹的。
“齊霄？”
仲寇眉目輕挑，卻是來了興致。
“太子和我前去地牢，是為探望沐淩晗。沐淩晗是我大哥，也是太子舊臣，我是央求好久，太子才勉強答應讓我前去探望，且僅此一次，除掉帶了些吃食給他，確無逾越。齊霄前去牢裏，難道也有什麼重要的人需要見麵嗎？”
見仲寇看向自己，沐嬌想了想，先把自己和太子曹彬摘了出來，說到沐淩晗更是眼泛淚光，“可惜我的大哥，已經枉死在那場火裏，如今我和他也是天人永隔，再無見麵的機會。”
知道沐淩晗死在大火當中，也知道沐淩晗和沐嬌的關係，蔡永平安撫了沐嬌兩句，見沐嬌情緒穩定下來，才是進一步地說明。
“齊大人倒不是前來探望，是提取一名重刑犯，那人趁著京郊地動為非作歹，已經決定秋後處決。齊大人前來，隻是例行詢問，確定沒有冤枉遺漏，之後便回去了。”
“這種事情，也會輪著齊霄來？”沐嬌壓低聲音嘀咕，卻被仲寇看了眼。虧得她嘀咕得小聲，蔡永平沒有聽到，稍稍琢磨後才補充道。“或許是刑部事情太多，齊大人作為牽頭，便來過問此事。”
蔡永平這理由找得敷衍，仲寇當然不會相信。不過齊霄從來好大喜功，隻要有利可圖的事情，便喜歡摻和一腳，倒也不排除這樣的可能。
“那歹人現在何處，也逃走了？還是死在大火裏？”仲寇話鋒一轉，並未糾結齊霄，又將重點說回到那名歹人。
“他尚在牢裏。”蔡永平被仲寇這麼一下問起，雖然有些狀況外，不過還是如實回答。“那人我見過，臉上有一塊辨識度極高的刀疤，也是操著一口濃重的京腔，之前是慣犯，小偷小鬧，打家劫舍都有，常在牢獄之中進進出出。不過此前都是在其他牢房，是這次罪行重了，才被押解到了發生大火的牢獄之中。”
“也就是說，有不少的獄卒見過他，認識他？”仲寇緩緩點頭，他想要見到這人，也隻有見到，才能應證自己在某些方麵的猜想。
“這是自然。”蔡永平點頭，有些奇怪仲寇為什麼對這名歹人如此感興趣，以為他們是舊識。
“如果我要見他，現在會很麻煩嗎？”仲寇沒有再和蔡永平兜圈子，而是幹脆說出自己的述求。蔡永平雖然麵露為難，不過還是點頭。“現在牢獄已經亂成一鍋粥，人手什麼都是不夠……”
仲寇沒有說話，隻是定定看向蔡永平。
蔡永平言明自己的難處之後，卻見仲寇仍是目光灼灼地看著自己，不過稍稍定神，又是認真琢磨良久，這才緩緩點頭，“此事，下官暫且應下，隻是需要時間安排，還請俊武皇子稍稍等上些時候。待安排好了一切，一定派人前來府上通知。”
“如此，便是勞煩了。”仲寇向著蔡永平雙手作揖，又詢問了關於兩具屍體的細節，直至蔡永平說明時候不早，這才站起身子，將他送出房去，又叮囑下人相送。
不過蔡永平回頭，踟躕看了眼仲寇，沒有妄言，不過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