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萱緩緩握緊了拳頭,她站在原地動彈不得。

她以為自己看錯了,因為麵前這個男人太陌生了。他現在這個樣子就像是一個混跡風月場合多年的老手。

他風流倜儻,邪氣痞雅。

舉手投足,均是魅惑。

可他的身上卻沒有半分淩萱熟悉的影子。

這個人明明是她的丈夫,可她卻覺得從來不曾了解過。

海灘上並沒有其他人,這裏似是直接被陸庭軒包下了。怪不得她剛剛進來時也沒有看到多餘的人。

陸庭軒在輕捏了一把懷裏女人的胸時笑著扭頭,他看到了已經搖搖欲墜的淩萱。

淩萱張了張口,眼眶突然就紅了。

陸庭軒緩緩勾唇,抬手朝著淩萱勾了勾,示意她過去。

淩萱僵硬著身體慢慢走過去。

她在陽光下,他在陰涼裏。

她狼狽不堪,他舒適從容。

淩萱抬眼看了看陸庭軒身邊的女人,她想笑,可是笑不來。呼吸卡在嗓子裏,酸澀已經漫上鼻尖。

她極力的控製著情緒。

質問道:“為什麼?你為什麼算計我爸爸?”

陸庭軒挑眉一笑,扭頭對身邊的女人說了什麼,女人嬌嗔的哼了哼,然後轉身離開。

他打量著淩萱,似是想要牢牢記住她這狼狽的樣子。

“算計?”陸庭軒慢慢的念著這兩個字,“你難道不覺得這是他罪有應得嗎?”

淩萱瞳孔猛縮,太陽曬得她眼前一片模糊。

“我爸爸對你一向不錯,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她嘶吼著問。

悲傷緊緊攫住她,她想要拚命的否認這一切,她想告訴自己這都是假的。她溫文爾雅的丈夫怎麼會這麼對她。

他為什麼突然間就像變了個人一樣。

“為什麼?”陸庭軒玩味一笑,黑眸幽深的看著淩萱:“十幾年前,要不是你父親,我不會過得那麼慘,我所有的不堪都是拜你父親所賜,你現在竟然來問我為什麼,淩萱,你的好父親難道都沒有告訴過你嗎?”

淩萱搖頭:“不可能,十幾年前你在哪裏?我爸爸又在哪裏?你明明就是撒謊!”

陸庭軒麵色一變,雙眸暗沉的就像是席卷了漫天風雨。他目光如刀的看著她,聲音猶如零下寒冰:“你父親該死,他這是自作孽!”

淩萱雙眸直赤紅:“就算是他曾經做了什麼,可是他也罪不致死,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

“我要是殘忍會連你也一起弄死的,你最好識時務一點,別讓我生氣。”

淩萱整個身子都在顫抖,她覺得她的心在一寸一寸的被陸庭軒踐踏成碎片。

先前離開的女人慢吞吞的回來了。

“你過來。”陸庭軒冷眼對淩萱招了招手。

淩萱沒動。

兩個三點一式的女人走過去一把將她推到陸庭軒的懷裏:“便宜你了!”

淩萱思緒混亂,大腦轟轟作響。

陸庭軒散去了剛剛的一身淩厲,彼時又像個花花公子一樣。

他抬起淩萱的下巴,嘖了一聲,狀似有些憐惜的說道:“多漂亮的小臉,都曬紅了!”

他接過身旁女人遞給他的防曬露,打開蓋子擠了很多出來,想要給淩萱塗。

淩萱下意識的躲開,她知道這個男人已經不是她所熟悉的那一個了。

警惕的問:“你到底想做什麼?”

陸庭軒強勢的捏過淩萱的下巴,輕輕的給她塗防曬露。

聲音溫柔:“當然是離婚了!”

淩萱眼前一黑,她不可置信的看著陸庭軒,臉上密集的疼痛都沒讓她回過神來。

“怎麼?不想離?還是說你舍不得我?”陸庭軒一麵認真又溫柔的塗防曬,一麵冷漠又玩味的攻擊淩萱。

淩萱半天才找到自己聲音,喉嚨嘶啞:“所以你算計我爸爸隻是為了跟我離婚嗎?”

陸庭軒輕笑,沒有回答。

淩萱默,還是說她隻是一顆棋子。現在她的作用沒了,所以就要被棄了。

等到陸庭軒塗完了防曬,大手輕拍了拍淩萱的臉。指尖摩挲著淩萱的下巴,他笑著道:“不想離也行,我可以養著你,不過你再也不會是我陸庭軒的妻子。情婦這兩上字倒是挺適合你的!”

淩萱哆嗦著說不出話來。

陸庭軒興味的笑:“怎麼樣?這個新的身份,是不是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