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佑名雖是已經坐進了車內。但他的目光,終於注意到了淩萱那張熟悉的臉。
他剛想再次推開車門,詢問她:“小姐,您是淩萱的親戚?”他還沒那麼異想天開到以為淩萱還沒死。
但淩萱早就幹練地領著沈若雲進了酒店的大堂,旋轉門將這疑問擋在了炎炎烈日之外。
沈若雲心機的裸妝,讓她的膚質在酒店頂燈的照射下,也毫無瑕疵,她一直用俯視的眼神,有意無意地往淩萱這邊掃:“你隻是酒店的公關?接人也輪不到你來吧?陸少憑什麼讓這種女的來找我……”
她最後一句的聲音已經接近嘀咕,但還是被淩萱靈敏的耳朵聽了去:“我本人也非常疑惑你們陸少為何總是接機刁難我,如果你這麼好奇的話,可以去當著陸少的麵問問他……”
果然陸少的麵子夠好使,她話一出口,沈若雲的臉上出現了一絲難堪的裂痕,她抿著紅唇不敢亂說話了。
但女人的危機感如果不解決,是要瘋掉的。
她就算不是和陸少有關係的女人,也是借著機會想要靠近陸少的心機女!故意化妝化得跟死去的淩萱這麼像,還正好跟陸少有接觸,不是心機重是什麼?
沈若雲忽然扶著樓梯,崴腳般地跌坐在樓梯的中間,哎喲地叫喚著:“疼死我了,你走路那麼快,不知道我穿著高跟鞋麼!要是陸少知道你要害我,你就小心你飯碗不保吧。”
淩萱轉過身,一臉懵逼地看著她:“大姐,我一沒碰你,二又是走在你前麵,要害,也是你害我吧?”
沈若雲扭曲著一張臉,她不停地揉捏腳踝,突然被她這聲“大姐”給氣到了,喉管進了口水,嗆個不停:“咳咳……你罵誰是大姐……我今天真是見鬼了,喝涼水都塞牙……”
淩萱無奈地歎口氣,誰讓她是客人,自己是給酒店打工的呢,隻是半蹲下身子,伸手把她給扶起來。
但淩萱好心沒好報,反倒胳膊被用力地一甩!“嘭”!
她差點從樓梯上倒栽蔥滾下去!
還好她眼神快,察覺沈若雲痛苦的表情中,帶著一絲怨恨,淩萱伸向她的手,就帶著一分防備和猶豫,沒有完全地觸碰到她。
還好最終她沒摔下去,扶著欄杆,踉蹌了幾步,心跳到差點炸出來:“陸少還在等著,趕緊上去吧。”
沈若雲冷哼了一聲,這點她還是知道的,不過,此女不能久留,必須從陸少身邊拖開!
她將腳上的高跟鞋脫下,指著後跟的絲絨麵:“這裏髒了,你去給我洗一下,洗不幹淨你就給我照價賠償!”
這鞋價值不菲。輕則過千,重則上萬。
淩萱這些年自從家中光景衰敗之後,很少再跟著流行款買東西了,都是舊時留下的衣飾鞋褲,但她還是有判斷價值幾何能力的。
她沉默了一會,才拿著沈若雲的鞋,往與陸少房間相反的方向走去。
沈若雲撇著嘴,悄然抬頭監視淩萱,確定她已經走了很遠之後,才拍拍身上的灰,站起來,又從包裏拿出了一雙更高的黑鞋,噠噠噠地往樓上走。
剛一進陸少的房間,她就跟遇見了克星似的,化成一灘水,要融在陸少的懷裏:“這幾天人家都得不到你的召喚,姐妹們都嘲笑我被你拋棄了,嗚嗚嗚。”
陸庭軒身體沒有動彈,隻是有些心不在焉地抱著她,不至於讓沈若雲從他懷裏跌落在地上,餘光從門口掃了兩眼:“剛才帶著你進來的女人哪去了。”
沈若雲眼珠一轉:“這幾天有想我嗎?我每天晚上都夢見你了。”
陸庭軒不屑地冷笑,手遊弋地從她的後背移至胸前:“做得什麼夢……嗯?”
沈若雲身材高挑,她的頭頂已經與陸庭軒的眉骨平齊,一般女人在她麵前,都是仰視她。
她抿嘴一笑,一口地道的京腔脫口而出:“你這幾天是怎麼了,說句不好聽的。咱倆都快結婚了。你這都還沒過蜜月期呢,就想著跟其他女人廝混了。”
此時門口沒有動靜,陸庭軒鬆開了她的胳膊,往旁邊的沙發上坐下,若有所思地說:“這兩天還在處理前妻的事情,新聞發布會得開足了場次,不然影響力太小。”
他轉動著無名指的戒指:“我本是在她離世之後,就是不婚主義,但看在你爸的麵子上,所以我會跟你結婚。但……我的私人生活,你不可幹涉。”
無名指代表著不婚主義。而他之所以會跟沈若雲結婚,是因為沈家父親為了女兒的幸福,也為了以後能在京城站穩腳跟,希望能跟陸家聯姻,不惜跪下來求陸庭軒,讓他答應這門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