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雲從一開始就知道陸少的秉性,陸庭軒自從淩萱死後,表麵上隻是比平時悲傷了一些,但公司的管理上,還是越發成熟,但她私底下找的偵探給的信息,讓她很清楚,以前的陸庭軒從來不亂搞,基本上第一個女人就是淩萱,對其他女人一點興趣也沒有,所以她在陸庭軒周圍蹦躂了這麼久,還是一點機會都無。
但淩萱的離世,給了他很大的打擊,他變得花花心腸,流連花叢,甚至隻要是主動送上門,且長得精致漂亮的,他都不會拒絕。
他住的別墅的玄關處,每天晚上落下的高跟鞋都不一樣。
沈若雲皺著眉:“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好歹不久之後,我們就會是夫妻,你不碰我,我可以等到婚後,但……”
說到這裏,她的喉嚨有一絲哽咽:“你不讓我幹涉你的私生活,就是為了你在結婚之後,還可以繼續在外麵睡女人嗎?”
陸庭軒心不在焉,他見外麵還沒動靜,有些不耐又急躁地從口袋裏拿出一包煙,正準備用Zippo點燃,因嘴裏叼著煙,話語夾雜著含糊的字眼,讓人聽得不太清楚:“這些……不似你管的範圍。做好你的陸太,管好你的虛榮。”
他抬眸看了她一眼,眉梢隻留給她無盡的冷漠:“別把給你周圍寵著你的人撒潑的那一套,用在我這,不然,後果自負。”
沈若雲被他突如其來的威脅嚇得渾身一抖,本來就忍不住淚流滿麵,她此刻更是被嚇岔氣了,喉管一直哼哼地抽氣:“呃……我……你以為隱瞞得了外人,瞞得住我嗎?你……呃……你就是還放不下淩萱,她在你心裏占了多重的分量,別人不了解你,我可比你自己更清楚你在想什麼!”
沈若雲即將揭露他心底的真相,也是人最不願麵對的傷疤。沈若雲性格大咧,說話也橫衝直撞,從來不考慮後果,她在知道會惹怒陸庭軒的情況下,還是一氣之下打算說出來,但陸庭軒根本沒有給她這個機會,低沉的怒意如讓人窒息的黑煙般傾瀉而出:“滾出去。結婚典禮之前,我都不想再看到你這張令人生厭的臉……晦氣。”
沈若雲哭得更厲害了,她一甩包,就要轉身跑出去,但她突然想到什麼,滿臉淚水,卻勾起了一絲報複的快意表情:“紙包不住火。我可看見了那個酒店的公關,她長得跟淩萱可是有七分相似,這幾天你都跟她在一起,所以才連我電話都不接!”
陸庭軒沒有說話,垂眸不知在想什麼,表情並不愉快。
她冷笑般的聲音繼續磕巴地說:“可惜的是……就算她長得再像,也不能修改淩萱已經死掉、連骨灰都不剩的事實!”
陸庭軒的後槽牙已經青筋崩起,他咬著牙,手裏掐著煙:“來人,把她給我揪出去!”
沈若雲像是瘋了似得,兩名黑衣保鏢拖著她的胳膊,跟領著犯人般往門口離開,她卻更加肆意地大笑起來:“哈哈哈,這公關現還在廁所裏給我洗鞋呢,當初她家境優越,我欺負不到她頭上,現在你找了個替代品,我總可以折磨她……”
陸庭軒點燃了煙,深吸一口,皺眉看著前方,聽見她說讓淩萱在廁所裏洗鞋,這麼久還沒出來,不會是發生了什麼意外狀況?
他站起來,沈若雲已經快離開門口,但她的眼睛始終死死地盯著陸少,她又爆發出淒慘的笑:“哈……連替代品,你都如此在意……真是可悲,比我還要可悲!”
他再聽不進沈若雲的話,直接一人往走廊盡頭的廁所,大步邁去。
淩萱從小在優越的環境中長大,她雖然不是專業的設計師,但衣服還有鞋子,她曾穿過不少,設計師也為了她量身定做了起碼上千件衣服,因為是高級定製,所以款式和材料,都要經過她本人的親自同意才可以做修改。
她對於這種不能用水洗的絨麵布料非常地頭疼,上麵的確沾了灰,但從實際上來說,應該是鞋子正常的汙漬,不算她弄壞的。
而且廁所裏隻有水當做清理的工具,她再沒別的辦法,要麼就隻能送去幹洗店了。
她蹲在地上,看著正開著水的水龍頭發呆。
突然,女廁所的門被一腳踢開,門板猛烈撞擊貼縫瓷磚的聲音,嚇得淩萱肩膀一聳,她還沒來得及轉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