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主東輕輕叩了叩房門“穆牙郎,有幾位官人來看望你。”屋內並無回應,店主東又加了些力道叩了叩房門,“穆牙郎可是已經就寢了?”屋內仍無回應。
王盛見狀,從後麵走到門前,朗聲道:“穆牙郎,我家先生有事求見,你開門便是。”見屋內依然無人回應,王盛便欲推門而入,手剛剛碰到門板,便見門縫之中寒光一閃,一把鋼刀直奔王盛小腹而來,幸好王盛並未正對門縫,加之習武之人手疾眼快,側身將將躲過這一刀,又聽見屋後傳來“哐”的一聲,似是有人破窗而出,眾人之中項祖輕功最好,縱身便躍上房頂,王盛、薛伏二人運動內勁將門頂開,正看到一位牙郎打扮之人,手握吊刀,有氣無力的坐在地上,似是大病初愈,麵無血色。
薛伏一個健步上前,將牙郎手中吊刀踢落,王盛抽出大刀一下抵住此人脖頸,李文英急忙快步走到牙郎近前,悄悄對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不要做聲,繼而說道“穆兄莫要驚慌,小弟此次前來尋穆兄回去,並非為那賬款之事,張員外已然從中調停,你隨我們回去便是。”
店主東在一旁聽是賬款之事,連忙說道:“那穆牙郎拖欠我們的店飯賬錢......”
李文英掏出二兩白銀交到店主東手裏,“這些可還夠用?”
店主東見到白銀,立刻滿麵堆笑,“夠用,夠用!真是托了杜大夫的福,遇到了這幾位大官人。”
杜眠春深施一禮,“既是故人相遇,那助教也不便打擾幾位敘舊,先告辭了。”
這邊眾人擒住了穆牙郎,而項祖那邊卻是橫生枝節,本來這廝兒體態就嬌小,項祖追出數十步便拿住了這廝兒的衣領,將其製伏在地,偏巧此時不知從哪裏竄出三個蒙麵人,手持匕首,二話不說直奔項祖而來,項祖也顧不上許多,擺刀迎戰,四人打在一處,才幾個回合,項祖便知不是這三人對手。四人打鬥這條街巷甚是僻靜,此時剛過戌時,卻無行人經過,項祖也無處尋覓援手,看這三人來勢洶洶,也隻得奮力迎戰,待覓得時機,再做脫身的打算。於是項祖便將右手握在刀鍔之下,左手也收回許多,做了個握棒的架勢,將眉間刀化作哨棒一樣,隻是撥擋,並不還擊,所謂“一寸長一寸強”,憑借眉間刀的長度,三個蒙麵人竟一時無法近身。
又戰了幾個回合,一個蒙麵人突然跳出圈外,伸手掏出一條繩索,扣在匕首環上,然後將繩子往脖頸上一纏,口中不知念了一句什麼,隨即脖頸一抖,匕首便像一條銀蛇一般直飛項祖麵門而來。項祖隻覺得麵前一道寒光,側身急忙閃過,剛剛站定,另外兩個蒙麵人又攻了過來,項祖又擺刀抵擋,此時那蒙麵人已經躍到項祖身後,將繩索往腳上一纏,隨即踢出一腳,匕首直奔項祖後心而去,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忽聽得“嗦”的一聲響,一顆飛蝗石不偏不倚正好打在匕首之上,“當啷”一聲,匕首落地,蒙麵人一抖手中繩索,便要把匕首抽回來,但聽得耳畔邊“嗦、嗦”兩聲,隻覺得肩頭、大臂一陣疼痛,原來是兩顆飛蝗石打在了身上,蒙麵人也非等閑之輩,忍痛將匕首抽回,在肩上一纏,然後一抖肩膀,說了句“出來!”匕首直奔黑暗處而去,可未曾想匕首飛過去突然停住,繩索也被拉的筆直,似是那藏於暗處之人接住了匕首,蒙麵人不由得一怔,就在這片刻之際,一顆飛蝗石又飛了過來,正中蒙麵人額頭,當即暈厥過去,手中的繩索也鬆了開來,那藏在暗處之人收了匕首,解了繩索,在手中掂了掂,然後一抖手腕,匕首直奔另一個蒙麵人飛去,這飛出去的匕首在空中旋轉自然帶著一陣風聲,另一個蒙麵人也早有察覺,怎奈這匕首飛出太快,待蒙麵人轉身閃躲之時,匕首早已到了身前,隻聽得“噗”的一聲,紮入蒙麵人肩頭,這蒙麵人“哎呀”了一聲,向後踉蹌了好幾步,項祖見有機可乘,向前一伏身,就地一滾,來到受傷的蒙麵人近前,用刀柄反手一磕他腳後跟,此人仰麵朝天倒了下去,項祖順勢正手就是一刀劈向蒙麵人的麵門,蒙麵人無處躲閃,隻得雙臂運足力氣,繃緊肌肉,交叉護住麵門,項祖本來就用的小架勢,揮刀力道不大,一刀下去,隻深深地砍入手臂,蒙麵人也顧不得傷痛,一擰腰,一腿踢開項祖,起身掉頭就跑,第三個蒙麵人也沒有攻過來,隻是扶起剛剛被飛蝗石打中之人,向街巷另一側逃去。
項祖見三人逃竄,並不追趕,隻是走到那個廝兒近前查驗了一番,見沒有被傷到,這才回身對著黑暗處深施一禮:“適才蒙這位英雄相救,在下不勝感激,還不知英雄尊姓大名。”待項祖起身之時再看,那黑暗處的人影早已不知去向,項祖搖了搖頭,便押著那個廝兒回了腳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