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秦舒淮揍了劉全之後,加上後期的威脅,劉全硬是沒離開黃可臣這個工班。
轉眼間,時間已經進入了十一月,晚上溫度到了零下,除橋梁樁基水下混凝土施工沒有停下外,其他工程都進入停工狀態。
天氣太冷,承台、墩身根本沒法施工,如果進行混凝土養護施工,工班的成本將大大的提升。
加上樁基完成量不大,承台和墩身一直沒開工,就連路基填築,也暫停了。
工班隻剩下樁基施工,每一個工點的成員,便一心一意的將心思放在樁基施工上麵,白班夜班兩班倒。
施工工地是枯燥的,尤其是工程技術人員,每天都重複同樣的工作,重複而枯燥無味。
很多新畢業的學生,就是因為熬不住,所以才辭職,不再幹工程。
每一個辭職的人,都不從後悔過。
晚上十一點,秦舒淮躺著床上看報紙。
其實這些報紙,都是幾個星期前,綜合部從格爾木買來,供員工晚上打發時間。
宋濤也沒睡覺,依靠在床上看書。
這時,秦舒淮的電話響了起來,是現場施工隊技術負責人馬成濤打來的。
做工程,尤其是工班領導,最不想看見的,就是半夜接到現場的電話。
秦舒淮也一樣,馬成濤打來的電話,讓他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馬工。”秦舒淮接通道。
“秦工,現場混凝土堵管了,沒法灌了啊。”馬成濤一開口便急道。
秦舒淮神情一震,果然如自己預料的一樣,現場出事了。
堵管,顧名思義,就是混凝土把澆築樁基的導管給堵住了沒法繼續澆築。
“馬部長不是在現場嗎,今天他值班。”秦舒淮皺眉道。
他和馬超兩人,一人24小時,兩班倒,今晚應該是輪到馬超值班才對。
因此,馬成濤應該給馬超打電話,而不是給自己打電話。
“秦工,馬工不在現場啊,剛給他打電話,問他堵管了怎麼辦,他二話不說就把電話掛了,我再打他電話,已經關機了。”馬成濤道。
馬成濤這麼一說,秦舒淮便猜測到幾分,肯定是怕擔責任,幹脆不接電話。
其實馬超夜間很少上工地值班,都是電話遙控指揮。
馬超他不管,秦舒淮不能不管。
“工地有車嗎,來工班接我一下,我現在就過去,看看到底什麼情況。”秦舒淮沒有猶豫道。
“好,我立馬過來接你。”馬成濤說著,掛斷了電話。
秦舒淮沉默片刻,便起身穿衣服,宋濤見他穿衣服,疑惑道:“小秦,今天不是你值班,你這是去哪?”
“宋哥,我去趟工地。”秦舒淮說著,外麵還披上一件軍大衣,才走出門。
樁基施工工地離根本不遠,不到十分鍾,馬成濤便來到了工班,接上了秦舒淮。
“現場什麼情況。”上車後,秦舒淮問道。
樁基澆築時,混凝土堵管有很多原因,比如混凝土粒徑太大,大石頭過多,進入三十公分圓形導管時,正好卡在導管內,導致混凝土沒法繼續下去,堵住了導管。
也可能泥漿比重太大,混凝土翻漿翻不動,最終導致堵管。或者說是導管內混凝土凝固導致的堵管。
“今天的混凝土很怪,剛下去,水剛出來,就堵管了。”馬成濤道。
“才開始澆築混凝土就堵管了?”秦舒淮露出一絲驚訝道。
這種情況,比較少見。
“是的,所以我想拔導管,然後進行二次封底,但是,我又怕斷樁,到時候這顆樁基就廢了。”馬成濤道。
天路鐵路對樁基質量要求非常嚴格,一旦出現樁基斷樁,補樁的錢,可以再幹數顆樁基。
所謂斷樁,就是一顆混凝土樁基,中間某個部門是斷開的,導致一根樁基的混凝土,不是一個整體。
這種樁基,務必會影響承載力。
而二次封底,是將導管全部拔空,將導管內混凝土全部清理完成後,然後重新下導管,導管底部,在臨近已澆築混凝土麵的地方停住,然後借助混凝土的衝力,讓混凝土衝進已澆築的混凝土,把沉渣和泥漿翻上來。
如果操作熟練的話,樁基質量應該可以保證,最多就是一顆二類樁,不影響使用。
“先看看現場具體情況再說吧。”秦舒淮道。
很快,兩人來到施工現場,一下車,寒風凜冽,秦舒淮忍不住緊了緊大衣。
淩晨的溫度,已經到了零下十度,加上寒風,秦舒淮感覺渾身上下冰涼無比。
這種情況下還要施工,現場的農民工也遭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