墩子從門框的縫隙中向外張望,他看到一個身材壯實的女人正在在外麵,就連忙把門打開了。出現在門口的女人有三十來歲,她一隻手抱著剛出生不久的孩子,另一隻手拎著個塞滿了飯盒的盒子——她就是來送飯的。
她的名字叫虹,這個活動板房是她和丈夫搭建的,一共搭建了兩個,她與丈夫住了一個,這個本來是來放廢舊品的,但墩子為了不讓別人找到他們,所以就找到了這個地方,他和虹及虹的丈夫都是老鄉,他們私下裏的關係都很好,所以遇到困難時第一個想到的地方就是他們這兒。
本來是要送匡楚去醫院的,但老黑卻堅決不讓送去,說醫院裏危險,他們很快就會找到他們,到時候就更不好收場了,墩子就把匡楚送到這兒來。在這兒還有另外的一個好處,就是虹不僅是個賢妻良母,還懂一點醫術,她家裏的父親在老家就是開的診所。
她父親本來是想讓他學醫的,但她從小對學醫這件事情比較反感,一家三代為醫,到她這塊是續不下去了,再之後她成為了別人家的媳婦,就跟著丈夫來到城裏過上了蝸居的生活。
他們先後有了兩個孩子,現在雖然居住的環境差了點,但他們過的日子還是很幸福美滿的。墩子這次帶著病重的匡楚前來,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了,他本不想打擾這個幸福的家庭的。
虹見到匡楚後,第一時間為他處理了傷口,還和丈夫商量著把這個放廢品的倉庫留出來,專門幫助他們藏身。每日的一日三餐,也都是虹親手做的。一個女人既要照顧孩子,還要為藏在這裏的這幾個人擔驚受怕。在眾人的心目中,她真的是個好女人。
虹進來之後,把帶的飯菜放在旁邊的桌子上,她又檢查了匡楚的傷口,給重新敷了藥,在這個過程中,她懷中的孩子一直沒有哭鬧,不知道是因為膽子大的原因,還是因為好奇的原因。
虹做好一些列工作之後,就一聲不吭地離開了,躺在床上的匡楚久久凝視著離去的背影,他心頭已經湧上一種說不出的暖流來。正是離開的那個女人,救了她的命,是因為她的及時處理,才沒有讓匡楚流血過多。
“她是我的恩人,我傷好了一定加倍的報答她。”匡楚知道這些後滿懷感激地說。
他們三人在吃著熱乎乎的飯菜時,老黑又接著之前的話題,講起了一些匡楚不知道的事情來。
“我眼睜睜地看著你被帶走,本來是想衝上去和那些人幹開的,但被那些黑衣人發現了,我為了自保就躲開了。”老黑說,“緊接著,我就看到墩子他們被那些黑衣人圍繞,鄭屠夫仗著自己的人多勢眾,對工地上的那些人又是威脅,又是恐嚇,說不讓他們任何人參與胡勇的事情。”
“當場就有人反對了,誰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工友,就那麼不明不白的死了。”墩子回憶著,“但那個人剛一反對,就被那群黑衣人一頓毒打,其他的人本來還是有意見的,看到對方的人如此蠻橫,就頭腦一發熱,就和鄭屠夫的人動起手來。他們雖然動手了,但對方的人畢竟占據多數,他們很快就敗下陣來,被鄭屠夫的人打的滿地爪牙,隻能死三逃離,而沒有來得及逃走的人,卻被打成了重度殘疾。”
“最後,救護車終於趕到了,趕到現場的法醫宣布胡勇死亡,他的屍體被抬上了救護車……而那些被打成重傷的人,也被抬上了救護車,鄭屠夫看著自己的勝利,他更是狂妄了,臨走時還放下話來:誰要是不服氣,就直接到當地的派出所去找他,他在那裏隨時等候著……鄭屠夫簡直是禽獸!我怎麼就瞎了眼跟他,經曆那件事情之後,我才知道他就是個黑心的土匪,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欲,可以不惜一切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