墩子在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明顯的沉重了許多,尤其是講到胡勇死亡的時候,聲音都在顫抖,他仿佛再次看到胡勇從樓上摔下來那慘不忍睹的畫麵。老黑開始安慰著他,最後大家都沒心情吃飯了,陷入了一陣沉默中,每個人都想著自己的心思。
“我躲開了那些黑衣人的視線,一路追趕著你們,也眼睜睜地看著你被抓進了派出所,但卻發現了一個驚人的事實,那些抓你的警察中,確實有冒牌的警察。”老黑打破了沉默,說起了自己的遭遇來。
老黑的話再次擊打在匡楚的心頭,他回想起了自己被審問的情節,想起了那個肥胖的警察和那個年輕的女警,想起了那些不符合他們身份的言談舉止……他心中充滿了憤慨。
“但這有能怎麼樣呢?這個事實在當地早已被傳開了,大家都說警匪一家,但又有誰來管這個事情呢。”墩子也憤憤不平地說。
“我看到那些進了公安部門的人,然後看著他們身著便衣走出來,鄭屠夫就在外麵迎接著他們。我感覺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救你尾隨著他們想把事情弄清楚,但還是被發現……無奈之下,我想到了墩子,我就到工地上找到了你。”老黑說著看著墩子,“我當時是想救出匡楚,但我感覺自己一個人勢單力薄了,就想找你幫忙。”
“然後,我們就一起策劃了那個劫獄事件。”墩子苦笑著說,他做出這些也是無奈之舉,在老黑找到他之前,他還不知道怎麼做,還想著各種方法想辦法營救匡楚,盡管他知道鄭屠夫和派出所的人是竄通好的,但他還是想著怎麼找鄭屠夫說這個事情,為匡楚求情。老黑的出現直接打斷了他的這個想法,把他直接帶上了劫獄的道路。
跟著老黑、墩子劫獄的,還有工地上那些正義的工友們——他們雖然遭受到黑衣人的重創,但他們始終記著鄭屠夫的那句話——誰要是不服氣,就直接到派出所去找他,他在那裏隨時等候著。
墩子點燃了他們心中的怒火,號召他們去派出所找鄭屠夫,不僅是要找個說法,而且是要把匡楚救回來。
“幸虧我們及時的趕到,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墩子慶幸著,在他們趕到的時候,與派出所的人發生了劇烈的衝突,也就是在那個時候,鄭屠夫竟然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在大家的視線中,公然走進了派出所,嚴重地挑戰了他們內心的底線。
他們的人一直被堵在外麵,好多人被警察當場製服了,但還有許多人不願意素手就擒,就直接和警察幹了起來……
“圍攻派出所這個事,我還是第一次親眼見到。”老黑自嘲地說,那會兒的場麵已經失控了,雙發糾纏在一起相持不下。時間久了,他就找了個空隙和墩子直接衝了進去,沒想到最終還是去晚了一步,匡楚還是被鄭屠夫捅了一刀子。
“……”
三個人在活動板房內,有一句沒一句地亂偏著,虹的丈夫就從外麵收破爛回來了,他不是一個人回來的,身後還跟著兩個人。虹的丈夫仿佛對那兩個人很是害怕,他一直戰戰兢兢地在前麵走著,直到回到自己房子時,就猛然轉身跑進了屋子,那兩個人也跟著跑進去,但他們很快就倒退了出來。
屋子裏,虹的丈夫正舉著一把菜刀追趕出來,他邊追趕邊喊著:“你們個挨千刀的,我讓你們搶劫,我也不是好欺負的……你們給我站住,給我站住……”他的身後,傳來了嬰兒潮水般的哭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