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王潞坐在她旁邊最讓人舒心。
王潞似乎對照顧別人很在行,她拿著醒酒器繞著餐桌給每個人都倒了酒,又去櫥櫃裏幫即將到來的新嘉賓添了一副碗筷。
這時候玄關處傳來了一陣聲響,大家都不約而同扭頭去看,就見一身駝色風衣的短發女人拖著個小行李箱走了進來,腳上穿的是被剩下來的那雙淺藍色女士拖鞋。
同樣穿藍色拖鞋的蘇尚用腳趾偷偷抓了抓地。
“呦,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把行李放下先過來吃飯吧。”王潞把新嘉賓的碗筷擺在了自己旁邊的位置上。
反正現在已經男女各坐一側了,要是讓新嘉賓去挨著男嘉賓那邊坐,大抵隻會更尷尬。
張潯和蘇尚也跟著起身跟新嘉賓打招呼,就尹清屁股沉,坐在位子上不想動彈,奈何這麼多人盯著她實在是如坐針氈,最後不得不跟著起身,還在鏡頭前擠出一個笑來。
心裏默默吐槽:以前從來都是別人見了我不敢坐,現在這是魔法打敗魔法?
“你叫什麼名字呀?”張潯笑得挺甜,主動去幫新嘉賓倒了杯溫水。
節目組規定了第一天不能介紹年齡和職業,但新嘉賓看上去幹練利落,說不定是哪家企業的高級白領,這可是很好的結婚人眩
“你們好。”新嘉賓把行李暫時放在牆角,過去跟王潞和尹清分別握了手,又將視線轉向兩位男嘉賓,介紹道,“黎響,黎明的黎,聲響的響。”
“你好你好。”張潯的笑容更甚,幫黎響介紹了其他幾人,大家這才一起落座吃飯。
就是這男女坐得涇渭分明,讓導演組著實頭禿。
“這祖宗騷操作也太多了吧?”製片人撓了撓即將謝頂的腦袋,五官都皺成了一團。
他接手製作了那麼多檔戀愛綜藝,還從沒出現過這種男女各坐一邊兒吃飯的場景。
這到時候播出了,怕不是要讓觀眾以為尹清要帶著王潞搞姬?
於是飯後尹清就被導演組叫走單獨約談了。
“您看……能不能稍微收斂點兒?”這位看起來脾氣就不好,導演隻能點頭哈腰陪著笑。
眼見著尹清的眉頭又壓低了,滿臉煩躁地寫著:你在教我做事?
一旁的製片人見狀趕緊換了種策略:“觀眾們看戀愛綜藝就是想看男女之間的交流互動,這沒有男女互動的話咱們節目拍出來就不好看,到時候節目組被噴是小事,但收視低賺不到錢的話……”
投資人都是喜歡錢的,錢就是他們的命根子,溝通不成就利誘!
尹清斜了製片人一眼,不得不說,她戳中了自己的軟肋,賭氣可以,賭/錢不行!
被金錢綁架了的尹清點了點頭,決定忍辱負重:“行,聽你們的。”
“那能不能再麻煩您,跟男嘉賓多互動互動,這樣後期我們才好多給您幾個鏡頭啊1事情一解決,導演又快樂了。
然而尹清一個眼神就讓她捂緊了自己的嘴,不敢再出聲。
“不要得寸進尺。”
尹清說這話的時候還微笑了一下,把可憐的導演和製片人笑得汗毛倒豎。
她又不出道兒,要鏡頭做什麼,廢話連篇!
十分鍾後她返回了心動之家,正好趕上初印象心動小紙條投遞的環節。
“能不投嗎?”她對著屋裏最正麵的那個鏡頭真誠發問。
鏡頭左右晃了晃:不!行!
“……好吧。”清清歎氣。
王潞把剛寫好的小紙條折成了一個桃心的形狀,抬頭就發現室友還在旁邊愣神:“你對他們兩個什麼想法?”
尹清無精打采,王潞自說自話:“張潯是清純可愛的類型,長得好看性格活潑。”
“蘇尚嘛……高嶺之花,氣質優秀,看起來像是搞藝術的,跟我很配嘛1
評價完了她又問:“你喜歡哪種類型?”
“哪種都不喜歡。”尹清被她念叨得更煩躁了,提起筆在紙上寫了幾筆,把紙條捏成一團起身去投信。
王潞也緊隨其後,一路上契而不舍地追問。
“你這樣抓著我不放,該不會是對我有意思吧?”說著尹清還打了個哆嗦,為了立人設,她可算是放飛自我,把自戀演繹出新高度了。
王潞也打了個哆嗦,跟室友拉開了半步距離:“別別別,離我遠點兒,別回頭讓蘇尚誤會。”
十點半之後是收取心動小紙條的時間,男生組的兩個人結伴去信箱——
蘇尚的信箱裏有一顆桃心和一隻千紙鶴。
而張潯的信箱裏,是一個紙團。
張潯看了看蘇尚手裏被精心對待的小紙條,再看看自己手上像垃圾一樣的一團……
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