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白天去海上玩,衝浪,海上摩托,跟著漁船出去撈魚,尹清很久都沒有這麼開心過了,蘇尚根本從來沒這麼開心過。
後來他們又去了各地的古鎮,旁人難以找到的山旮旯,去各地的小酒館,去大學路吃路邊攤,這樣自由愉快的日子一吃持續了兩個多月,直到尹清接到了溫雯的電話。
當時她和蘇尚正在一家主題酒吧裏聽年輕歌手們唱歌,樂聲嘈雜,尹清把手機音量調到了最大,才聽見溫雯說:“蘇家那位,沒了。”
最近沉迷享樂,她一時沒反應過來溫雯在說什麼。
直到溫雯又重複了一遍:“您家那位的母親,剛才走了。”
掛掉電話,尹清神色帶著些許複雜地將這個消息告訴了正在吃炸薯條的蘇尚。
“走了啊。”饒是已經跟他們斷了關係,這個時候蘇尚也還是腦子裏“嗡”了一下。
蜜月之旅被迫停止了,二人從最近的機場買了時間最近的航班返回了京市。
兩人驅車到了小鎮那棟破樓的時候,蘇母的屍體都涼了。
她應該走得很痛苦,嘴裏含著沒來得及吐出的嘔吐物,眼睛都沒閉上。
蘇父麵無表情地在幫她換一早就準備好了的壽衣,從他的臉上完全看不出妻子離世的悲傷,反而還帶著幾分解脫。
喬思是跟著尹清他們一起過來的,但他沒進家,也沒理由進家。
他跟著過來是怕蘇父不靠譜兒,兩個孩子又沒經過喪事兒,單純過來幫忙的。
晚些時候火葬場來人把蘇母拉走了,蘇尚和蘇父的衣袖上都掛上了“孝”字。
蘇尚也說不清心裏是個什麼滋味,沒什麼難過,更多的可能是釋懷。
隨著那個人性命的消逝,從前種種不愉快似乎才真的一筆勾銷了。
七天後舉行屍體火化儀式,蘇尚和尹清都身著一身黑衣,在火葬場的告別屋裏與蘇母見最後一麵。
旁邊的幾個告別屋裏都哭的昏天黑地撕心裂肺,隻有他們這裏,安靜得地上掉根針都聽得見。
“父親一早就將我留下的錢轉到自己手裏了?”蘇尚隨口問了一句。
反倒是蘇父被問得有些緊張,坑坑巴巴說:“她,她這病治也是治不好的……”早走早解脫,她好他也好。
蘇母的病到了後期,蘇父除了按時去醫院幫她拿藥以外,對她就沒什麼其他照顧了,大有讓她自生自滅的感覺。
蘇尚也沒立場責怪蘇父,種什麼因得什麼果,走到這一步,也算蘇女士咎由自取。
屍體被拉去火化後,三人在蘇母的遺像前少了幾柱香點了些紙錢,尹清在心裏歎了口氣,隻希望蘇女士下輩子能做個好人。
很快到了冬天,十二月的第一天京市就下了大雪,洋洋灑灑飄下來的雪花足有指腹那麼大。
劉時欣的案子二審開庭了,這回直接由最高法院審理。
因為偷/稅漏/稅以及高額債務,劉家母女的所有資產被沒收,抵債的抵債,拍賣的拍賣。
劉時欣本人因為涉及禍害諸多男性,以及牽涉了多年前她前夫母親的死亡事故,背叛了無期,立即執行。
就老太太也跟老親家的死有牽連,原告提供的證據鏈充足,被判了二十年。
但劉老太太的二十年幾乎跟劉時欣的無期沒什麼差別,她現年七十多歲,在牢裏關二十年,也不知能不能挨到刑滿釋放了。
李家母女也因為強迫兒子做身體交易,被判了十五年。而李芮既是受害人,後邊也成了加害人,得了十年。
所有的壞人都落了網,尹清和蘇尚從庭審出來之後,長長吐出一口濁氣。
她轉了個身,幫蘇尚緊了緊脖子上的圍巾,餘光掃到邊上有個穿著光鮮亮麗的女人被一家咖啡廳的員工給轟了出來。
那女人微胖,唇上有一顆痣。
正是許久不見的左濛。
她指著咖啡廳裏的員工一臉憤恨:“你們這開門做生意,我又不是付不起錢,憑什麼把我轟出來!?”
年輕員工偏著頭笑了笑,露出兩個可愛的酒窩:“不好意思女士,我家老板是徐影帝的粉絲,給我們下了命令,說‘除了左濛,其他物種都可入內’呢!”
“你們!”
因為左濛堵在門口店員合不住門,因此又把她往外推了推,衝他微笑了一下,把門關了。
冷風吹過,刮得左濛臉頰生疼。
天邊烏雲將散了,有絲絲縷縷的陽光穿透了雲層,積了一個上午的雪有了消融之勢。
作者有話要說: :d正道的光照在大地上?
讓我想想明天寫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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