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藝術展容榕沒現身,連枝以為她在醫院,跟師傅也是這麼解釋的。可……連枝盯著江似夢的短信:難不成容榕還在生氣,跑去把江似夢打傷了?
警察局。
容榕現在在警察局!
連枝亂了方寸,回江似夢:你在哪個醫院?
坐上出租車,連枝怕是江似夢設局,給容榕打電話,關機。這下,她不得不信。
到市中心醫院後,她找到住院部六樓盡頭的病房,看到病房裏的燈火,敲敲門後進去。
“啪嗒”,突然幽幽從身後傳來的落鎖聲,連枝嚇一跳,涔涔冷汗冒出。緩慢轉身,她看到右臉有刀疤的粗獷男人,兩手慌亂地比劃著:你是誰?
“還真是個啞巴?”男人步步逼近,“不過就憑你這張臉,叫不出來又怎麼了?”
連枝跌跌撞撞後退,撞到床尾,慌亂中發現病床上隻有疊得方方正正的被子,並沒有江似夢的蹤影。
奇怪的腥臭味逼近,男人近在眼前,連枝再傻也明白:江似夢設局陷害她!
轉瞬間,男人已經抵住她的腰,令她退無可退。
“啊,啊——”
不要靠近我!你要錢的話,我也可以給你!
男人聽到連枝撕扯般的求救聲,掌心拍拍她的臉,“小美人,你說不出話來,就別說了,折磨我的耳朵幹什麼?等會兒也別出聲,知道嗎?”
驚慌中,連枝猛地咬住男人的手腕。
男人悶哼一聲,用蠻力拽掐她脖子,“你這個臭娘們,鬆口!這層沒人,就我和你!你喊破喉嚨都沒人救你!何況你是個惡心的啞巴,喊得出來嗎?”
“她是個小啞巴,讓她吃沙子!她告不了狀!”
“我媽媽說,做壞事才會變成啞巴!她肯定是個壞人,我們打她,沒關係的!”
……
深埋歲月的種種,忽然被觸動了開關。
連枝覺察不到後頸的疼痛般,魔怔似的,死死咬住男人的手腕。嚐到黏稠的血味兒,她也不鬆半分。
“賤人!”男人痛得麵部扭曲,鬆開她脖子,拿出備好的水果刀,抵在她腹部,“你再不鬆開,老子一刀捅了你!”
刀刃穿透皮膚抵在她皮膚上,冰冷的觸感拉回了她的神智,妥協。
推開男人,她半跪在地上,吐出嘴裏的血絲。
男人扭動血淋淋的手腕,“咬這麼重!老子今晚不折騰死你!”
為防連枝故技重施,男人拆了毛巾堵住連枝的嘴,凶神惡煞地威脅:“再敢咬,我不僅殺你,而且殺你全家!”
連枝死死盯住男人的疤痕,將他的輪廓記在心裏。
男人用刀威脅連枝,她躺在床上。
他扯掉毛巾,低頭親她,連枝嫌惡地偏頭,他惱了,撕扯她的衣服,啃|咬她的肩膀……
突然,她聽到了水果刀落在床上的悶響聲。她表麵哭著承受,實際悄悄摸住刀柄,也不知道對準男人哪裏,咬緊牙關、用力捅進去。
“你!”男人錯愕地瞪大眼睛,想罵她,卻再也罵不完整了。
溫熱的血液溢出,濺到她的手背。連枝驚懼交織,猛地推開變得直挺挺的男人,踉蹌下床,摔坐在地上,牢牢拿著水果刀。
沾手上的血還沒涼,就有警察闖入病房——
“我們接到報案,你涉嫌故意殺人,請跟我們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