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貴的旗袍瞬間變成破碎的爛布,攤在地板上,可憐兮兮。
雪白暴露在空氣中,連枝更加慌張:莫叢,對不起,你別生氣,好麼?
哪有那麼多心思去看手語。
莫叢的臉,猶如鍍上一層冷漠的黑色,籠罩在陰影裏。
滾燙的掌心按住她的肩,摁的用力,連枝表情痛苦,卻還是在祈求莫叢,黑眸變得濕漉漉的,似有水汽在蒸發。
“這麼不堪寂寞的樣子,是想其他男人了麼?那你告訴我,你想誰?”
毫不留情的折磨,等莫叢心滿意足後,連枝已經徹底沒了力氣,柔軟的身體癱在床上,猩紅遍布。
都是被他的指腹重擰,留下來的痕跡,還有點疼。
眼淚順著緋紅的臉滑下來,一滴滴砸在床單上。
他厭惡的抽身,低頭仔細的整理襯衫。
連枝寫了便利貼,伸手去拉莫叢的手臂。
莫叢垂眸看著連枝哭紅的眼,一陣厭惡從心裏湧出:“哭什麼哭,我還沒死!”
連枝咬牙止住淚水,拉住他的衣角,遞過去剛才寫好的便利貼:莫叢,你生氣我在宴會上的事麼?對不起,我知道錯了。
娟秀的字跡中有的被淚水暈開。
莫叢隻冷眸瞥了一眼,順手丟進垃圾桶。
“連枝,你現在連給我道歉的資格都沒有,記住你的身份,如果你再做不該做的事,後果就不是這麼簡單了。”
整理好衣服,他看都不再看連枝,麵無表情的轉身離去。
連枝望著緊閉的門,無力的閉上眼。
此刻的莫叢,與下午,與前幾日的莫叢不一樣。
方才他眼神裏的冷漠,如極寒凍住她的血脈。
連枝哭著抱住雙臂,在床上坐了許久,終於挨不過困,倒頭睡了下去。
一覺睡醒,天色大亮。
房間裏除了她,再無旁人。
連枝抬頭看時間,早上八點。
莫叢徹夜未歸。
異國他鄉,他去了哪裏?
連枝心裏最害怕的想法逐漸成形。
難道,莫叢是去找姐姐了麼?
昨晚連菲兒忽然在宴會上出現,又匆匆離去。
莫叢見到姐姐了麼?
可既然是讓他銘心刻骨的女人,她都能一眼認出,更何況莫叢。
想法一旦出現,便有無數聲音在腦海迫使連枝確信。
連枝忽然想到愛德華,隱隱約約,她記得聽到過這個名字。
在莫叢的臨時書房裏翻到一些資料,更能確定愛德華是莫叢想要談的合作夥伴。
她迫切地想要為莫叢做些什麼,自欺欺人:如果這樣,莫叢會不會對我多一絲眷戀?
收拾完畢,連枝出門。
她要去找愛德華。
雖然沒有聯係方式,但她待不下去了,哪怕四處問路,都要嚐試。
再不行,去宴會地點詢問,他既是賓客,一定也有資料。
可連枝雖來了這小鎮好幾日,卻從未單獨出過門。
唯一的一次,還是與莫叢,她坐在車裏,沿路都在看他,沒有看路。
不知不覺,走了有段距離。
連枝四處張望著,先前在房間裏能看到的青山綠水全都不見。
此時,她處在陌生的街道,周圍偶有人經過,卻都是匆匆步伐,沒人注意到來自異國的她。
連枝心裏有些慌亂。
拿出手機想發信息給莫叢,卻在一瞬間猶豫。
自己是想要給莫叢幫忙,若這時找莫叢,又是給莫叢添麻煩。
他大老遠把自己帶到D國來,不是為了自己給他添麻煩的。
連枝咬牙,繼續走。
邊走邊在手機上搜尋位置,可半天也看不懂。
再想抬頭張望,手中電話卻被人奪了去,伴隨著陌生、幾分放蕩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