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枝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勇氣,抬手抓住莫叢的手腕,感受他溫熱的皮膚、突起的骨頭。
她經常希望自己可以說話,可以像個正常人一樣生活。
此刻也是。
她希望她可以溫存地說一句:莫叢,我隻怕你不愛我。
如果有一天,她也可以用幾句私房話取悅莫叢,那該多好。
莫叢卻抵觸,甩開她的手,“你還敢反抗?”
連枝痛得擰眉,緊張地呼吸著。
他討厭她小心翼翼的模樣,把她摁回床上,大掌壓住她的胳膊:“連枝,你和宋硯這麼高調,怎麼回來就怕了?既然怕,你怎麼敢?”
連枝苦苦搖頭。
莫叢也不稀得她解釋,徑自宣泄怒氣。
雖然一片漆黑,但他能想象她被雙眼浮紅的可憐樣。
不再壓抑,他吻上她的唇與肩。
忽然而至的溫軟令連枝怔住,低低“啊”了聲,還是那麼嘶啞那麼難聽。
直到嘴唇觸上她細滑的皮膚,他才終於明白,他到地下室找不痛快,其實就是為了親她,為了占有她。
這是他花錢取的女人,理所應當、名正言順!
似乎想掩蓋什麼,掌心摁住她的嘴巴,他氣洶洶的,“閉嘴!”
臨近清晨,莫叢饜足後離開。
連枝察覺身旁一股溫暖離去,寒冷裹挾黑夜氣息,重又包裹她。
帶著淚痕,她迷迷糊糊睡了,又醒來無數次。
最後是被冷醒,喉嚨也幹到冒煙。
連枝睜眼,撿起地上縮成一團的被子,抖開蓋在身上想借些溫暖,卻發現被子早已被水汽潤濕。
昨晚莫叢來了,是做夢?
還是真的?
直到在小鏡子裏看到身上的吻痕,真的是莫叢。
砰——
耳邊突然蕩開一聲巨響。
雜亂腳步聲進來。
連枝抿唇,趕緊裹上襯衣。
小周在樓梯口等著,拚命往陽光多的地方待。見連枝出來,她沒什麼好臉色,“江太太叫你上去。”
連枝點點頭。
江似夢原本就強勢,再加上婆婆撐腰,傭人改口也是早晚的事。
莫叢沒跟自己提出離婚,倒是奇怪。
昨晚莫叢不夠溫柔,連枝步子很緩,才上了樓,穿過綠意盎然的草坪,最終走到客廳。
江似夢坐在寬敞真皮沙發中央,穿著性感睡衣,露出雪白長腿。
見連枝來,神情傲慢:“連枝,過來!”
連枝走過去,眼神困惑。
江似夢不耐煩地說:“我肩膀酸得很,給我捏一下!”
連枝拒絕,快速寫了一行字,扯下便利貼貼上江似夢的腦門。
江似夢不爽,直接推開她,抓下便利貼見上麵寫著:我不是你的傭人,自己動手。
心裏更火,江似夢隨手拿起本厚厚的雜誌,朝連枝扔過。
連枝下意識避開,書角還是砸到胳膊,挺疼的。
“不願意?”江似夢眼尾飛揚,掩不住的得意,“現在我懷孕了,媽看重我,莫叢總會娶我的。到時候,你算什麼?你現在把我得罪了,我給莫叢吹吹枕邊風,你猜你那沒本事的爸和吸血蟲連氏,還能苟延殘喘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