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愛情的蠱惑(3 / 3)

“你幹嘛不笑。”王依貝不快的將他推了推,“笑一下。”

她用手去扯他的嘴角,弄成笑著的樣子,一邊扯還一邊笑。

陳子翰用手穩住她的腰,她這人,一開心起來什麼都忘記了,上次來打他,結果沒有打到,她自己反倒撞到了茶幾,疼得她的眼淚直接就掉落下來。

陳子翰反手將她抱在自己的懷裏,同時將她的臉貼向自己的臉,“今天都做了什麼?”

她一一講述著今天做的事,都是一些極小的事,她說得很認真,他也聽得很認真。

他伸手去拿茶幾上擺著的一本雜誌,“你買的啊?”

他的話音剛落,她就搶了過來,“當然是我買的,”她的聲音變得越來越低,小心的在他眼前打開那份雜誌,裏麵全是一些關於婚紗的圖片,唯美飄逸的婚紗在身體修長的模特身上,更顯典雅華美,她將雜誌翻到某頁,停在那裏不動。

陳子翰將她抱在懷裏,“看中了哪一套?”

她嘟著小嘴,“我看中了哪一套,你就給我買哪一套?”

“當然不是。”話語裏包含著有待商量的語氣。

她伸出手去掐他,陳子翰倒吸一口氣,“你得聽話,我才給你買。”

她立即將手收回來,“我會很聽話很聽話的……”

陳子翰但笑不語。

陳子翰喜歡看一些新聞類的報道,經濟社會人文他都感興趣,而王依貝除了對娛樂新聞感興趣外,別的新聞根本連看一眼也懶得看。可她白天霸占著電腦電視,所以也不會和他搶電視台,於是就睡在沙發上,頭枕在他的腿上,“你一定得給我買我最喜歡的婚紗,否則我才不要嫁給你。”

陳子翰一雙眼睛就盯著電視屏幕似乎對她說的話一點也不感興趣。

王依貝看著這屋子,繼續開口,“雖然我很喜歡這屋子,但它的確有些小了,以後我們得買更大一點的房子,裝修的時候要選我喜歡的顏色,不能四麵牆全是白色,太普遍了……”她想了想,“得準備個嬰兒室,我要在裏麵放上許許多多的玩具,還有小衣服。”光想著,她都覺得那畫麵溫暖又幸福。

陳子翰還是一言不發,狀似被那條社會新聞吸引得全神貫注,隻是他嘴邊的笑出賣了他,他在認真聽著她的話,並且在心裏評價著,女人對未來真會幻想,想得那麼遠。

他將電視關上,同時還拍拍她的臉,“睡覺了。”

“不是還早嗎?”她嘟嚷著從他身上爬起來。

“我明天要上班。”

“上班上班上班,”她學著他的口氣,還撇著嘴,“上班就那麼重要啊?”

“是啊,就那麼重要,得給某人買婚紗還得買大房子,否則她不嫁我了怎麼辦?”

王依貝嘻嘻的笑著,同他一起去睡覺了。

隻是這樣的日子並未持續幾天,方怡微就給王依貝打來電話,在電話裏對她狠狠的凶了一頓。別的學校早就放假了,為什麼她還不回家,讓她立即回家去,一天都別耽擱。王依貝接到電話都特想哭,然後給陳子翰打去電話,自己在小公寓裏收拾著東西。

陳子翰一接到她的電話,便立即請假回來,見到她悶悶不樂的樣子,不由得又哄又勸,“你媽媽也是擔心你,怕你在外麵出事,現在外麵壞人那麼多。”

王依貝用一件衣服扔他,“你就是那個壞人,把我拐帶了,害得我不想我媽也不想我爸。”

陳子翰看她生氣的小臉,覺得她跟個孩子似的,不由得樂了起來,“看來我這壞人當得很稱職啊!”

她對他哼了一聲,繼續收拾東西,其實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可她就是想多拖延一點時間。

後來她無數次在心裏詛咒著這個拐走她心的“壞人”過得不如意,最好在離開她之後窮困潦倒,可她忘記了,“壞人”往往最是福大命大。

陳子翰也幫她收拾著東西,她最是丟三落四,總是想起了這樣又掉了那樣。

收拾好所有的東西後,陳子翰提著她的行李,送她去車站。她的學校相對而言比較偏僻,光坐車到車站都需要一個多小時,以前這是讓她最苦惱的地方,最不喜歡坐公交車那麼久了,她坐車的時間稍微一長就容易頭暈。陳子翰說過她這是長期不出門,又極少坐車才落下的毛病,可她怎麼也改不了。但現在,她覺得這一個多小時的公交車真好,他就可以多陪自己一個多小時了,很傻的想法啊,但她啊,就為這一個多小時而竊喜不已。

到了車站後,陳子翰去排隊為她買票,然後拖著她去找她那班長途汽車。他一手拿著她的行李,因為怕她東西亂放,他將她的所有東西都放在了一起。他的另一隻手牽著她,她感受著他手上的溫度,突然很想要開口說讓他跟她一起走,要不她和父母多撒幾個謊留下來。但也隻是想想,她知道她不能那麼自私的一直依附著他,就如同汪淺語說的那樣,她已經不是個小孩,不能一直任性。而她也不想一直欺騙著自己的父母,因為這段時間沒有回家,她已經覺得很是愧疚了。

陳子翰送她上車,他的手滑下了她的手,她一時就特想哭,可又不想看他的背影,忍住不看他,“每天想我一百遍。”誰讓你害得我想哭,這是懲罰。

陳子翰原本轉身已經準備下車去,聽到她這句話,又轉身回到她身邊,對著她的額頭輕輕的一吻,這才離去。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喜歡在公共場合秀恩愛的人,可麵對她,總有那麼多意想不到的意外。

送走了王依貝,陳子翰很快也搬出了那出租屋,公司那邊時安排了住宿的,他搬過去後就將這邊的屋子又租了出去,這樣一個月下來不僅沒有怎麼花費,還賺了一點房租。他每天都會和王依貝通著電話,隻是多半都是她說,她會說院子裏的花開了,是她很喜歡的品種,也會說她家裏也種了西瓜,她現在天天吃西瓜,吃得都想吐了。陳子翰多半認真的聽,必要時回應個一兩句,表示他是在認真的聽。他不會將在工作中遇到的麻煩告訴她,她不會懂那些,何況那些原本已經夠煩的東西他不想在自己嘴裏再陳述一遍。

很快的,陳子翰兩個月的工作就結束了,他執意要走,那邊的負責人沒有為難,將全額工資交給了他,同時對他發出邀請函,畢業後如果對這裏感興趣,可以選擇在這裏工作。陳子翰隻留給對方一句:有機會一定會。

他在他所待的學校裏學習的是最熱門的專業,同時那專業在當地非常吃香,他還沒有想好,以後是就留在那裏還是回到這邊來發展。

工作結束之後,他回家了一趟,父母見他回來,對他各種噓寒問暖,同時還將叔叔伯伯等親戚全給叫來,進行了一場真正的家庭聚餐。他也找著時間,去見了王依貝一次,王依貝撒嬌的要他先送她去學校他才準走。原本他家不遠處的車站就有直通A城的長途汽車,他還是妥協的將她先送回了學校,自己才回自己的學校。

很多時候,他也會覺得有些累,可他從未去認真思考著這種累代表著什麼,因為那時,他從未對他們這段感情表示過懷疑。

(六)

很快便開學了,這一年他們的相處也過去並無二致,王依貝依舊是那個沒有安全感的小女孩,陳子翰依舊會在周末去她那裏陪著她,過得相安無事,隻是有時候,陳子翰會看著睡在身邊的王依貝發呆。不得不說,進入大三後,過去不曾考慮的那些關於現實和未來的東西變得不得不請思考了。

他有一個同學,女友的夢想是當家庭主婦,那個同學說,如果他畢業後工作達不到五千以上,就和那女孩分手,同學很愛那個女孩,卻那麼堅定的做出了這樣的打算。

他那時腦海裏閃過了王依貝,卻不願意去深想自己在擔憂著什麼。

他還是同過去一般,盡量滿足王依貝的一切要求,隻要他能夠做得到的,通常都不會拒絕。他的同學都誇他性格好,他通常也是但笑不語,他想也就是對王依貝如此,換做他人,他未必有這麼好的耐性和心情。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便是他21歲生日了,陳子翰早早的便將自己所有事都給推了,留出了三天時間,就是為了能去深大給她一個驚喜。他坐上汽車的時候就在想,下車後他也不要給她打電話,要走到她的寢室下麵時才找一個借口讓她下樓來,她一定會歡呼起來。

讓陳子翰失望的是一切都沒有發生,他剛走到她寢室的樓下,就見到汪淺語從裏麵走出來。汪淺語一見到他,立即跑了過來,打量著他,“你怎麼過來了?你不知道小貝去找你了嗎?”

陳子翰長長的呼了一口氣,而他的手機在這個時候響了,是他寢室的座機號,王依貝正抱著那個座機哭。

他想著給她驚喜的時候,她也在想著給他驚喜。

陳子翰不由得深深的歎氣,想到高中時期發生的一係列事,他們果然是不適合給對方任何驚喜,現在才深刻了這個事實,“別哭,也別走,我現在就趕回來,很快的。”他說完便將手機掛掉,又從她的學校裏跑了出去,連同汪淺語告別都忘記了,他還是不舍得剛剛下車的王依貝又立即去坐車回來。

那邊的王依貝坐在陳子翰的床上,一個勁兒的抹眼淚。陳子翰的室友原本就對他這個女友好奇了,現在隻覺得傳聞不如一見,樣貌什麼的沒有話說,脾氣也和他們想象中能對號入座,隻是他們原本以為自己會很厭惡這類女孩的,可看到她在那裏哭著,嬌滴滴的樣子,就算鐵石心腸的人也生出幾分柔情了,不由得也低聲哄著陳子翰這嬌氣的女友。

王依貝越哭越傷心,驚喜變成了鬧劇,她哭著哭著就想睡覺,雖然隻是很自私的想著睡醒了她就可以見到他了,而不是一直傷感的等著。

陳子翰趕回去時,發現王依貝還在睡覺,自然的將提著的心放下。他自己兩個市來回的跑了兩趟,也是身心疲憊,不由得也躺下小睡了一會兒。王依貝比他先醒過來,看到他疲憊不堪的模樣,很是心疼,就坐在一邊呆呆的看著他。

陳子翰醒來之後,天色已近黃昏,他揉了揉王依貝的頭發,寵溺的眼神無法掩飾,連他的室友看著都不好意思的轉過了頭。

這是王依貝第一次來這邊,又是陳子翰的生日,陳子翰便將平時裏有交情的同學全都叫出來一起吃個飯,到了大學後,生日更像是將大家聚在一起的媒介罷了,意思意思就行了。陳子翰的朋友還是比較多,更是個個都賣他的麵子。

來到飯店後,粗粗一算就能坐三桌。陳子翰挽著王依貝坐下,也讓大家不要客氣。這些人都是第一次見到王依貝,對她不由得很是好奇,這可是將他們的大才子陳子翰變成二十四孝男友的女人啊。

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自己身上,王依貝隻覺得全身都別扭,不由得貼近了陳子翰,“他們怎麼老看我啊?”

陳子翰緊鎖了一下眉頭,這些人的目光也不知道掩飾一下,“他們是見你好看。”

王依貝趁人不注意,掐了陳子翰一把,“死樣兒。‘

他們倆人這親密的動作,未必沒有人發現,大家都隻當不覺。

隻是不少人很同情的看著連真真了,對陳子翰傾心那麼久,最終隻能看著他同他的女友如此恩愛。連真真也是個硬氣的,雖然外表柔弱,此刻見到了陳子翰那女友的真容,打量了王依貝半天,不由得得出結論,陳子翰竟然喜歡的這種繡花枕頭類,她當下就舉起酒杯,要敬今天的壽星陳子翰一杯,同時這是第一次見到陳子翰女友,當然就順便敬王依貝一杯。

這連真真一起了頭,大家便紛紛要求敬酒了。

這群人來勢洶洶,陳子翰就有點招架不住,而王依貝又是個對這局麵完全無措的人,也被人灌了好幾杯。陳子翰給她擋了三杯後,當下覺得事情不好了,她的酒量不好,如果她醉了自己也醉了,誰照顧她?

有人再敬王依貝時,陳子翰沒有能掩飾住自己的情緒,冷冷的瞪了對方一眼,這之後大家才開始收斂。

他們這群人中,有不少和連真真的關係不錯,當初也很看好陳子翰同連真真,現在自然是對王依貝各種看不上眼。借著敬酒為難王依貝一次,也算給連真真出氣。

陳子翰端起一杯酒來敬大家,“謝謝你們給我個麵子來到這裏,多的話我也不會說,用這杯酒表示我的感謝。大家喝好吃好,就當是祝福我與女友長長久久了,隻是她喝酒真不行,大家的祝福我記著,酒水就免了。”

他話都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大家也不敢真去為難了。

隻是陳子翰自己被灌得慘烈,他自己有些無所謂,陪著大家說說笑笑,看不出他真實的情緒來。

這頓飯吃完,天色早已黑下,陳子翰去結了帳,這才拖著王依貝去外麵租房子。王依貝並沒有喝醉,大腦清醒著,隻是她喝酒真不在行,一出飯店,立即就在馬路邊嘔吐起來。陳子翰將她半抱著,見她不停的吐出汙穢物,心疼的拍著他的後背。

見她好些了,他才扶著她一起去。王依貝情緒有些低落,“我是不是特別沒有用啊?”

今天來的好幾個女的,都那麼能喝,而且她已經感到自己被針對了,連拒絕的話都說不出來,她突然就想起了一句網絡話:被虐得渣都不剩。

陳子翰用手指點了一下她的額頭,“什麼都不要去想,等會兒好好睡一覺,乖。”

她看了他許久,這才點點頭。

開了房,陳子翰拿著門卡,將她扶了上去。他們渾身都是酒氣,他讓她先去洗澡,自己又守在門口,怕她在裏麵摔著。她現在雖然大腦還清醒,但頭已經不可避免的暈痛起來了。

她很快就出來,隻裹著一條浴巾,也沒有覺察到自己有哪裏不對。陳子翰見她出來,原本長長的吐出一口氣,見她的樣子後,呆愣了兩秒,隨即讓她快去睡。他自己去衝澡。

陳子翰出來之後,發現她正躺在床上,他們忘記了開空調,屋內的溫度比較高,她也隻是躺著,什麼都沒有蓋。她沒有洗頭,隻是頭發或多或少的沾上水,有些頭發貼在她的額頭上,額間濕漉漉的,甚至她臉上的水流到了脖子上。他的目光順著向下看,在那那浴巾之上小溝之處,一條細細的水流流了進去,他的視線仿若定在了那裏,這才移開了目光。

他坐了一會兒,隻覺得屋內的溫度越來越高,他再看向她,她正翻身,一大片春光□□了出來。她的臉色發紅,像成熟的水蜜桃,鮮嫩可口,他忍不住走了過去,拿起一邊的被子準備給她蓋上,可拿著被子的手停了半空中,他低下頭吻住了她。碰到了她唇的那一秒,他有種終於如願所嚐的美妙感,竟然停了下來,而他手中的被子也掉落下來。

她似乎有些不耐,眉頭緊緊的蹙在了一起,卻並未醒來,甚至她的手不斷揮舞著,最終抓在他的身上,向上伸去,似乎在找著讓自己最舒服的手勢,最終她的雙手抱在他的脖子上。

他感覺到自己體內的溫度越來越高了,他吻著她,從嘴唇一直到下巴,一直到脖子,他的血液也越來越沸騰,甚至大腦裏不時出現一些旖旎的片段,以及同學們誇張的講述著那事銷魂般的感覺。

他的大腦越發的混亂,仿若進去了另一個未知神秘的世界,而他從未如此渴求那一個世界。這時,她突然呢喃了一聲,像具有實質猛烈的拉力,硬生生的將他拉扯回來,他突然睜大眼睛,愣愣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他吞了吞口水,將她的手放回去,同時自己也站起來,離她遠了一步。他清晰的記得,她說過的不要。她的神智不算清醒,他絕對不應該在她無意識的時候對她做出這樣的事,他在心裏狠狠的唾棄著自己。

他渾身的血液依舊沸騰,他跑去浴室,用冷水衝著自己的身體。這天晚上,是他這半輩子受過最大的蠱惑,閉上眼睛,他似乎就能夠想象著她浴巾下麵包裹著的身體,他為自己的想象而激動異常,同時也暗罵自己惡心。

衝了一陣冷水,他覺得自己終於好些了。出去後,他打開了空調,同時走到王依貝麵前,用帕子將她身上的汗水和水珠全擦掉,拉過被子替她蓋上。而他自己,他走向不遠處的沙發,躺在沙發上,準備度過這個難以沉睡的不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