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問:“楊總可有發現程落楠有什麼異常?”
楊規搖頭,“除了對酒會有些厭惡之外,再看不出其他問題。”
“能說下你們在露台都說了些什麼嗎?”
楊規一怔,“這,這和程落楠的死因有關嗎?”
“這個不能確定,不過你最好還是告訴我們,或許對偵破案子有關係呢?楊總也希望我們警方早點破案不是嗎?”
秦川嘴角有微微的笑意,這樣的笑,又像是暗藏著某種玄機。這種玄機有讓人不容拒絕的命令似的。
楊規隻覺有寒意,來自麵前這位男警官的眸子,他不敢迎上那雙眸子,他怕自己被吸了進去。
楊規為自己倒上一杯茶,深深喝了兩口,將杯子放下,抬頭笑看向秦川,“既然秦警官覺得有用,我也很樂意能夠幫到你們。如果能幫到,那我感到無比榮幸。如果幫不到,你們就當聽個故事。”
“也好。”秦川看向楊規。
楊規迎上秦川的雙眸,那雙黑色的無比深邃的眼睛,就像那晚的天空,漆黑無比。
將時間倒回到前天晚上。
冰冷的秋風不停吹過,程落楠不禁一哆嗦,將身上的披肩緊了緊。大廳內觥籌交錯,大家都舉著高腳杯,穿著晚禮,在一個接著的一個酒杯中旋轉。
程落楠回頭,楊規斜靠在欄杆上,手裏拿著酒杯不停地晃動,嘴角一抹笑看向程落楠,“不過……”楊規停了一下,“我要是告訴了程總,程總可別生氣。”
程落楠輕笑,“想必楊總要告訴我的一定是讓我生氣的話。”
“那麼,程總是否樂意聽呢?”楊規凝視著程落楠慢慢地說。
程落楠斂去臉上的笑,作出一個請的姿態,“楊總但說無妨。”
楊規輕輕抿了一口酒,“那我可就直言不諱了。”
“請說吧!”
楊規挺了挺身子,臉上的表情嚴肅了起來,“程總是不是一直認為是我搶了原本應屬於你的東西。”
程落楠一愣,她沒想到楊規會這樣說,她諷刺一笑,“有些東西各憑本事,楊總這樣說,豈不是折煞我。”
對於此,程落楠已經想得透徹了,這個世界上,隻有一小部分東西,是努力了可以得到的。而大多數東西,是不管怎麼樣努力,終究是得不到的。
“可是程總有沒有想過,有些事情並不是你眼睛裏看到的那樣簡單,你所看到的錯並不一定是錯,你所看到的對也並不一定是對。”楊規依舊搖晃著手裏的酒杯,鮮紅的液體在酒杯裏,映著從大廳裏折射出來的燈光閃閃發光。
程落楠對楊規如此拐彎抹角,不說重點的話語已經有些不耐煩了,“到底什麼話,就請楊總直接說吧!不用說那些有的沒的。”
楊規看向程落楠,“既然程總這樣直爽,我就直接說了。”他將手裏的酒杯放在了身旁的一個小巧的石桌上後,繼續說:“程總是不是一直認為我是集團總部那邊派來,監視曹晉魯的。”
“是。”程落楠如實回答。
楊規將雙手插進褲兜,“那麼程總認為我是集團那邊誰派來的呢?”
“我現在還不知道。”程落楠搖頭,“不過我可以肯定的是一定是董事會裏的那幾個人。”
楊規笑了,“能有權力給我做人事調動的,當然隻有董事會裏的人了。不過,並不是他們。”
“哦?”程落楠詫異,“不是董事會的人,那是誰有如此本事?”
楊規眼睛直直地看著程落楠,半天才說出,“汪海洋。”
程落楠一愣,笑了,“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