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假期(1 / 2)

晚上,局長請刑警隊的全體人員吃飯,一是對這一起連環殺人案已破表示慶祝,二是犒勞犒勞最近辛苦秦川終究是沒有到場。

席間,宋誌誠他們聊得甚歡,溫晴卻一隻沒有胃口,訕訕地吃了兩口,便以身體不適為由,便早早退場了。

溫晴在街頭慢慢地往回走著,她先前在吃飯期間,給秦川發了很多條短息,並且打了好幾通電話,但是都沒有得到回應。

她心裏挺擔心秦川的,她知道,對於趙小妮的死,他一直耿耿於懷,他認定殺害趙小妮的,一定另有其人。

溫晴也覺然,對於曹晉魯殺害趙小妮這一事件,她亦覺得疑點重重。同時,她對於劉學成,這個她曾經無比崇拜的偶像,越來越覺然陌生了。

她不知劉學成是怎樣讓曹晉魯開口承認殺害趙小妮的,她也不敢去想,就像她不敢去想很多年前,她最愛的那個人,是怎樣如一頭猛獸一樣,將那麼多人殺害。

好長時間了,溫晴都不曾想起那個人了,今晚突然間就想起來了。一想起來,她的心便控製不住地揪著疼。

然後,她想起了很多人,那些死去的,許諼,莫子,寶音,林然,蕭素珍,林昊天,安華,盧克,白朗,趙小妮,程落楠;和將要死去的人,曹晉魯。

還有那些失去最愛的人的人們,季茨,彌梵,安華的父母,趙小妮的父母,陸曼,汪海洋。

溫晴在腦海將這些人像慢電影一般,在她的腦海裏回放。她一遍遍試圖從這些人的臉上尋找那麼細枝末節地,被自己忽略的東西。

她不知道那些東西是什麼,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尋找什麼?

不知為何,她突然有點後悔做警察這個職業了,曾經她是無比的堅信,尤其是在那個人被執死刑的那一刻,她要做警察的那個念頭,是無比的強烈。

她這一生,都未曾有過那樣強烈地執拗,就算世界末日,人類毀滅,也不能改變她的決心。

經曆了這麼多,看了那麼多的生生死死,生離死別,愛恨情仇之後,溫晴卻突然覺得後悔了。

溫晴忽然覺得,警察的這個職業是一場與惡魔的格鬥,在一場接著一場的殊死搏戰中,以拚盡全身力氣將惡魔打到。

惡魔被打倒了,那些被惡魔殺死的人,卻是永遠地死掉了。

尼采最出名的那句話是——凝視深淵過久,深淵將回以凝視。

而溫晴最喜歡的卻是前一句——與惡龍糾纏太久,我亦成惡龍。

幾個小時後,溫晴後悔做警察的這個念頭,卻又突然之間的消失了,隨即轉變為,她如此幸運做了警察這個職業。

而這個轉變的理由很簡單,她躺在床上正睡得酣暢淋漓時,一股熟悉的氣味將她包圍,而後熟悉的聲音對她說:“晴,嫁給我吧!”

接著,她便醒了。

睜眼,秦川正側支著頭,深情地看著自己。她嘴角劃開笑意,越來越開,“好,我答應你。”

她沒有覺然自己是在做夢,那熟悉的溫度,那讓她癡迷的氣息,如此真實。

很久很久之後,溫晴想起這個非同尋常的深夜,想起秦川一臉深情之下,那無盡的哀情與痛苦,是那麼地深,那麼地濃,為何她那時未看得見。

因連續幾個月以來,整個瀚霖刑警隊都為“曹晉魯連環殺人案”而奔波忙碌,現案子已偵破,所有工作人員,除了值班人員之外,方可休息兩天時間。

宋誌誠借此機會,和季茨兩個人去一趟海邊。因為宋誌誠記得季茨特別喜歡聽林宥嘉那首《殘酷月光》,裏麵有一句歌詞,宋誌誠記得特別清楚,“我一直都在流浪,可我不曾見過海洋。”

每次季茨聽到這裏的時候,她都會跟著哼唱兩句,宋誌誠覺然季茨一定是很想去看大海。於是,在接到放假通知之後,他馬上給季茨打了電話,讓她無論怎樣務必一定要請兩天的假期。

季茨對此茫然,卻還是依舊按照宋誌誠所說的去教務處請假,盡管教務處的教導主任一臉橫肉,不願批這個假。但奈何也拒絕不了季茨美麗的微笑,無奈之下,隻得在請假條上簽字。

誰也不忍拒絕一個美麗的女子。

季茨請完假後,告知宋誌誠,宋誌誠便立刻定了兩張去海南島的機票,當晚便帶著季茨離開。

直到坐上飛機,季茨才恍若神來,看著宋誌誠的笑臉,她感動不已,眼睛瞬間通紅。

這是他們結婚以來,第一次出行。

有人成雙成對,羨煞旁人,有人獨自一人,顧影自憐。

張曉在放假後,便被父母安排著各種相親。一開始,父母讓她去相親,她是拒絕的,可卻也耐不住母親的軟磨硬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