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晴是在淩晨四點走的,天很暗,外麵的雪很大,床上的秦川睡得很醇香。
溫晴輕輕地拉著箱子,悄悄地離開。臨走前,她在客廳那張照片前,佇立了兩分鍾,她在心底替那個人做了很深得懺悔。
剛下過雪得路麵,還沒有任何人得腳印,厚厚的積雪,在路燈的照耀下,閃著亮晶晶的光芒。
溫晴拉著行李箱,艱難地在雪地裏走著,她出了小區,街道上沒有一輛車子,隻有兩個穿著橙色衣服的環衛工人,正拿著大大的掃帚清掃積雪。
她走了好久,才來到一家便捷酒店,她在前台開了一周時間的房子,服務員很熱情,幫她拿著行李。
酒店的房間很暖,落在她衣服上的積雪很快便融化了,她簡單地梳洗了一下後,躺在床上,將手機關機。
她想著,她要在這裏睡很久,直到劉學成那邊將所有的事情處理好。昨天晚上,她洗完澡出來,劉學成給她發了個短信,意思是她從今天開始可以不用去警隊上班了,她的工作會交給張曉暫時處理。
慢慢地,她進入了夢鄉,她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她夢見,秦川第二天早上醒來,發現身邊空空如也,慌亂起身,到處尋找她的身影,卻未找到。同時,秦川也發現了,溫晴的行李,不翼而飛。
他拿出手機,撥打她的電話,電話關機。他撥打了無數次,電話始終關機。
他覺然不好的念頭,飛奔出去,開著車,在到處都是積雪的街道上亂竄。他來到警隊,大家基本都沒有上班,辦公室空蕩蕩的,溫晴的辦公位也是空蕩蕩的。
他再次撥打她的電話,依舊是關機,關機,電信客服的女聲,第一次讓他如此的厭惡。
轉頭,發現劉學成的辦公室門半掩著,他推開門,劉學成正靠在椅背上,輕輕揉他的太陽穴。
聽見有人進來,放下手看向門口,隻見秦川雙目赤紅地走了過來。
劉學成對他笑,“小川啊!怎麼來那麼早……”
劉學成話還沒說完,便被秦川打斷,“你是不是告訴她了?”
“嗯?”劉學成疑惑地看著秦川。
“你是不是把我父親的事情告訴她了?”秦川再一次問,他的眼睛直直地看著劉學成。
劉學成的臉僵了一下,“小川,你在說什麼?”
秦川緊緊地握著拳頭,“你別裝了,不是你給她說的,她怎麼會突然離開?”
“你說的是小溫?”劉學成問。
“是不是你告訴她的?”秦川咬著牙說:“她在哪兒?”
劉學成幹笑,“小川你這說的什麼話,小溫在哪裏我怎麼知道?”
“你真的不知道?”秦川鬆了鬆拳頭。
劉學成坐下~身來,“她是你的女朋友,你每天和她在一起,你都不知道她去哪裏了,我又怎麼會知道呢?小川,你這孩子,把感情看著這麼重,或許小溫是有其他想法的呢。”
“不可能。”秦川隨即反駁。
“好,”劉學成攤手,“那你找到她,告訴我一聲,畢竟下屬突然離開,作為領導我也得知道原因,不是嗎?”
秦川看了看神態自若得劉學成,轉頭欲離開,卻被劉學成叫住了,語重心長地對他說:“有時間回去看看老爺子。”
劉學成的話,像一個弦戳中了秦川,秦川頭也沒有回,直接飛奔了出去。
去往秦震天宅子的路上,秦川一直在打電話,但是那個電話,卻是任他如何打,依舊關機狀態。
雖然已經掃雪車將昨夜的積雪清理了,但是雪還在依舊不停落下,剛被清掃的幹淨的路麵,很快就被新下的雪又覆蓋了。
秦川將車子停在院子門口,下車看見韓叔正在指揮阿姨和兩個警衛員清掃院子裏的積雪,秦川推開門直接往屋子裏走去。
等韓叔察覺到秦川時,秦川已經衝進來秦震天的書房。秦震天每天早上醒來,必定會在書房裏練習書放,秦川門都未敲,便衝了進去。
他怒氣衝衝地走到秦震天麵前,“是不是你幹的?”
秦震天淡然地將最後一個人字寫完,然後將毛筆輕輕地放下,目光凜冽地看向秦川,振聲道:“誰給你的權力在我這裏大呼小叫的?啊?”
秦川從未見秦震天在他的麵前發如此大的火,他緊緊了喉嚨,“是不是你找人讓溫晴走的。”
“沒錯,就是我找讓她走的。”秦震天說。
“為什麼?”秦川眼睛通紅地看著秦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