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諼的案件當時審訊了許多人,除了許諼當初所住的出租房的房客們,還有報案的房東,秋田,許諼的閨蜜季茨,還有彌梵,最後還有莫子。
彌梵與溫晴先去再次找了報案的房東,房東對提起這個案子很是不高興,他唉聲歎氣地表示,就是因為他把房子租給了許諼,最後她死了,導致他家的房子很是不好租。
當年許諼的案子,動靜很大,整個瀚霖市的人們都知道,一聽說,他家的房子,曾經發生過命案,不管他的價錢壓得比同一個地段的房子多底,都很少有人租他家的房子。
房東看上去老了許多,七年前,房東看起來很是精神飽滿的,如今卻很是蒼老。
時間過去真的是太久了,七年了,已經過了七年了。
許諼的案子,想要重新調查,很是不容易,許多線索,早都已經尋不到了。
秋田因是外地人,早已不再瀚霖市了,因此溫晴與彌梵兩個人便先去尋找季茨,說來溫晴與季茨也已經有五年未見過麵了。
車子在開往季茨所在學校的路上,溫晴問彌梵,“你真的覺得許諼不是莫子害死的?”
“那你認為是她害死的嗎?”彌梵反問。
“當時她殺人的證據確鑿。”
彌梵眼睛直視著前方的路麵說:“搞偵探工作的,做什麼事情都得講究證據。可是,溫晴你知道嗎?有些證據並不一定就是真相。”前方的十字路口紅燈,彌梵踩住了刹車,轉頭看向溫晴,“人,才是真相。”
這句話,是他們的尊敬的探長大人,他們內心佩服的老師——Hammond,教給他們的到底。
“如果Hammond當初沒有說過許諼的案子有問題,你還會回來嗎?”溫晴問。
綠燈亮了,彌梵鬆掉刹車,輕輕踩上油門,車子緩慢而又平穩地往前開,“我會回來的,但是,會比現在晚。”
“為什麼?”
“之前對於許諼的案子,我隻是微微地推測莫子並不是殺死許諼的凶手。可當Hammond那樣認真地說過之後,我才在心底確定了,尤其是我們在挪威的時候,最後的那起案子,我更加確定。不管結果怎麼樣?我一定要搞到真相。”說著,彌梵的情緒似乎有些激動,他停頓了一下,平複心情之後,問溫晴,“回來這麼久了,我一直沒問你,你回來是為了什麼?”
溫晴沒有想到彌梵會這樣子問她,她看著彌梵的側臉,不知該如何回答,“我…..我……”溫晴支支吾吾地說。
“是為了他對嗎?”
溫晴知道彌梵說得那個“他”是誰,“還有是幫你尋找許諼案子的真相,其實,我直到現在還是無法相信莫子就是殺害許諼的凶手。”
“哦,為什麼?”
“我是她的粉絲。”溫晴說:“我一直無法相信,能寫出那麼完美文字的人,會殺人。文學不是巧言令色的。”
“看來你真的很喜歡她。”
“你不也是?”溫晴說的“她”指的是許諼。彌梵對於許諼的情感她很是感動。
一個人可以愛一個人多久,一年,兩年,三年,還是十年,亦或者是一生。
溫晴想,許諼一定會在彌梵的心底,一輩子。
彌梵沒有正麵回答溫晴的這個問題,感情這種事情,一旦開始,便是一生。
那自己呢?那個人會在她的心裏多久?溫晴不知道,她隻知道,他就像一縷偷偷竄進她心裏的青煙,無論她如何驅趕,那個人卻總是揮散不去。
他們來到季茨的學校,季茨的辦公室同事告訴他們季茨下午沒有課,這會應該去幼兒園接她的女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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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點五十,瀚霖市東郊中心新星幼兒園門口,停留著許多家長,所有的人都在等待著校園大門開的那一瞬間,自己家的小寶貝們,興高采烈地,與其他家的小朋友們手拉著手走到他們的麵前。
四點整,校門被打開,一個個小朋友,被漂亮的女老師帶著,歪歪扭扭地排著隊,從校門口出來。
所有的孩子看見父親或者母親的那一刻興衝衝地往他們身上撲去,卻隻有一個小女孩,一直緊緊地抿著小嘴,但卻在看到自己母親的那一瞬間,哇地一聲大哭了起來。
季茨看見女兒大哭,忙將她抱起,“可欣寶貝,你怎麼了?有人欺負你了嗎?”
宋可欣不說話,隻是一味地張著嘴大哭。
一個年輕的幼教老師走到季茨的麵前,輕輕拍了拍宋可欣的肩膀說:“可欣小朋友,沒事了,不用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