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國,中田信家族。
中年人身穿劍袍,目光如炬的望著院內,他看起來年紀不小了,甚至讓人覺得用中年人這三個字來形容他都有些不合適。
再加上他身上的那套劍袍有些破舊,腰上的那把長刀,刀柄處纏繞的白布更是有幾處掉色,看起來讓人實在是忍不住想到蒼老年邁這些詞語。
他坐在這裏有很長時間了,一直盯著院內的那棵樹看。
當然不是因為那棵樹有多麼的好看,而是因為樹幹上吊著一個人。
一個活人。
一個看起來三十來歲的人。
他看起來很慘,嘴巴被針線縫的嚴嚴實實,耳朵像是被用膠水粘住,左邊臉上直接掉了一層皮,樣子看起來非常得恐怖。
若離近點,可以看到捆綁他吊在樹上的並不是繩子,而是蛇皮。大概是很多條蛇的蛇皮,揉捏在一起弄成了繩子的樣式,將他五花大綁的吊在了樹上。
其實,按照中田信兵郎的規矩,這個人早就該死了,在他聽到消息的第一時間,這個人就已經該死了。
可是中田信兵郎並沒有那麼多人,而是把他折磨了一番,用蛇皮繩吊在了樹上。
因為他覺得直接殺了並不解恨,甚至一點作用都沒有。
中田信兵郎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涼茶,準確的說這是他在這裏坐了整整一天時間後,唯一的一個動作。
其他時間都是穩穩地坐著,然後看著院內的那棵樹。
“嗚!嗚!嗚嗚嗚嗚……”吊在樹上那人嗚嗚亂叫,似是想說些什麼,但卻奈何嘴上被縫的嚴嚴實實,根本說不出來一句話。
“你是想問我為什麼要這樣做?”中田信兵郎眯了眯眼睛,明明院子裏沒有刮風,他身上那件破舊的劍袍卻呼的一聲動了動。
“嗚嗚!”樹上那人費勁的點了點頭,看向中田信兵郎的眼中盡是怨毒和仇恨。
他是中田信家族的大管家,在明麵上來看,很多人甚至認為他是中田信家族的二把手。
他跟在中田信兵郎身邊最少也有二十年了,他為中田信家族做過很多事情,很多很多喪心病狂的事情,當然都是中田信兵郎讓他去做的。
不管是二十多年前還是昨天,隻要中田信兵郎一聲令下,即使讓他去暗殺天皇,他甚至都不會眨上一下眼睛。
但是,就在昨天晚上,他彙報中田信次郎的事情時,中田信兵郎忽然對他動怒,用手邊的一個茶杯砸在了他的臉上。
然後,便有了現在的這一幕。
“他帶去了多少人?上百,你敢說你不知道?你不但沒有阻止他,反而還對我有所隱瞞!你是不是覺得,現在就開始巴結他,是一件很明智的選擇?”中田信兵郎冷哼了一聲,說話的同時左手已然落在了刀柄上。
吊在樹上的那位低了低頭,他當然知道中田信兵郎說的是誰。
中田信次郎帶了有一百多位忍者,他的確早就知道了這件事情,甚至在中田信次郎剛剛有這個想法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