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侖山主峰。
時不時有飛劍自遠方而來,在空中留下一道殘影,呼嘯破空聲令人神往無比;也有從千米懸崖上一躍而起,跳至半空中便有飛劍自洞崖間飛出橫於腳下,眨眼間便已飛出千米之外。
劍宗當有劍來。
“這要是放在百年前,誰能想到劍宗能有此一天。”
兩位老者盤腿坐在主峰山頂上,遙望著一道道劍光消失於天邊,忍不住想起很久以前的一些事情,臉上露出了欣慰的表情。
“那時的劍宗,距離滅亡也隻剩下一步之遙,半座山都塌了,上上下下隻剩下不到十人。”說話的這位身穿劍袍,雖已然白發蒼蒼但卻已然精神抖擻,眉宇間的英氣更是讓人難以想象他已有一百多歲。
“劍宗大長老說這樣的話,要是被別人聽到了,可是會驚掉下巴的。”
兩位老者,前者是劍宗的掌門張道,後者則是劍宗大長老吳宇。
一百年前的那場浩劫,那時的劍宗上上下下隻剩下不到十人,除了他倆之外,其他人即使活了下來,也基本上都是重傷在身,幾年後紛紛死去。
那是劍宗最為黑暗的年代,也是整個修真界最黑暗的年代。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吳宇將目光落在後山的書閣上:“沒想到還能因為那塊石頭差點打起來。”
“什麼狗屁的鎮山之石,就是一塊石頭而已,當年第一代掌門臨時起意在那上麵寫了幾個字而已,算得上什麼鎮山之石。”張道冷哼了一聲,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
吳宇有些詫異的看了他一眼,歎了口氣道:“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那塊石頭。”
張道沉默了,他當然知道吳宇說的是那個叫陳朗的年輕人。許久,他緩緩開口講道:“劍宗廣納天地,上收仙門佛家,下納妖魔鬼怪,這是第一代掌門立下的規矩。”
“你確定?”吳宇轉過頭看了他一眼,有些意外的說道:“你真的確定?”
“陳天明是陳天明,陳朗是陳朗。”張道搖了搖頭,說道:“總不能因為許多年前陳天明捅的那些簍子,就因此降罪於他的兒子吧?”
想到剛才在後山快要大打出手的二人,吳宇沒有吭聲。
誰能想到,這劍宗竟然和他們姓陳的緣分這麼深,十年後陳天明的兒子竟然也來到了這裏。
而且,看樣子好像這個叫陳朗的年輕小夥子,還並不知道他父親曾經的那些事情。
不過,雖然張道話是這樣說,但實際上這其中的意思很簡單。
陳朗現在連丹田都沒有,更別說是參加道戰了,眾所周知的是不能參加道戰,便沒有資格成為劍宗弟子。
沒有丹田便參加不了道戰,同時也就沒有資格進入劍宗,不管是第三代弟子還是第四代弟子。
“恩?怎麼回事!”閉眼靜修的張道,忽然睜開了眼睛,他騰地一下從地上站了起來。
同一時間,吳宇的目光也落在了後山書閣上:“這是怎麼回事!?玉龍池怎麼會有這種動靜,難道是說……”
吳宇想到了一個可能,忽然瞪大了眼睛:“那道真龍之氣,終於要消散了嗎?”
後山書閣上一片白霧茫茫,即便是張道和吳宇,也看不清那裏麵究竟是發生了什麼,才讓那沉寂了幾百年的玉龍池,竟然有了如此般的動靜。
……
陳丁維單膝跪地,手裏那把青鋼劍插在地上。
他現在的樣子看起來很慘,渾身上下到處是血,胸口處一道劍傷,長有一指深可見骨。
鮮血啪嗒啪嗒的落在地上,揚起灰塵落下,站在旁邊看的話,能看到陳丁維下麵的那塊地,已經幾乎全部被鮮血染得變了色。
“十年前你不是我的對手,現在當然也不是。”中田信兵郎緩緩收刀,臉上雖然還是麵無表情,但眼中卻多了幾分敬佩:“你這一輩子沒有殺過人,真正的戰鬥也沒有幾次,所以你永遠都不可能贏我。”
陳丁維的實力並不弱,甚至若是從修為境界上來講,中田信兵郎自知並不比他強多少。
但,中田信兵郎卻有十足的把握能夠贏他。
因為陳丁維這一輩子都在鑽研劍道,卻並沒有跟別人真刀真槍的打過幾次,就更別說是殺人了。
這就好比是一個稚童麵對成年人時,兩人的武器同樣都是手槍,稚童當然不是成年人的對手,就算你給這個小孩子一把衝鋒槍,沒有任何戰鬥經驗的情況下,他也不大可能是經驗豐富的成年人的對手。
這一點,中田信兵郎相信陳丁維自己也知道。
感受著陳丁維身上的劍意越來越淡,中田信兵郎轉身便準備離開:“你是我計劃當中最重要的一部分,也是最關鍵的一個環節,我會去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