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千年前的礦工墓地,兩千年前,正是他和越潛生活過的那個時空。
曆史已遠去,但總還會留下些許東西,告知後人曾經發生過的事。
越潛起身,說道:“可以。”
他伸手拉了昭靈一把,昭靈應勢站起。
今日,他與越潛在這裏重逢,他們身後是考古隊正在發掘的古代礦工墓地,仿佛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兩人並肩朝考古工地走去,都不再交談,日後他們有的是交流的大把時間。
隊員們見到領隊帶來一名陌生的男子,而且似乎關係很親密,還以為是領隊的好友。
來到考古工地旁,越潛對昭靈道:“外來參觀者,需要做一個登記,請出示身份證。”
需要登記也正常,畢竟不是處能隨便進入的地方。
昭靈從背包裏取出身份證,遞交給越潛,越潛接住,迫不及待看身份證上的信息,第一眼便看到熟悉的名字。
越潛的指腹在“昭靈”二字上摩挲許久,終於,他停下小動作,把身份證轉交給負責登記的人員。
“越隊!有工人將土傾倒在茶農田邊,茶農不讓倒,正過來找說法!”
有一名隊員急衝衝跑來,告知越潛這個情況。
果然,工地附近傳來爭執聲,聽聲,爭執的兩人都說當地方言。考古工地的工人在當地雇傭,都是大媽大爺,年輕人都在外打工了。
越潛離開前叮囑昭靈:“阿靈,不能碰觸文物,不可以拍照。”
昭靈回道:“知道,你去忙吧。”
工人與茶田主人的吵鬧聲越來越響,越潛前去調解,他高大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昭靈眼前。
“越隊來了!大家都冷靜一下。”有隊員在勸架。
登記好身份後,昭靈在考古工地行走,他規規矩矩站在探方之外參觀,不影響工作中的人。
走走看看,昭靈見到一座墓地被揭露,露出一具正在清理的骨骸,聽見兩名隊員在低聲交談。
一名隊員說:“這人可能是融人,你看他的葬式,是仰身直肢葬。”
另一名隊員道:“這是第幾個了,這樣算來礦工中有越人也有不少融人啊。墓裏連隻隨葬的陶罐都沒有,真是淒慘。”
兩名隊員隻能猜測當年社會下層的生活有多艱辛,昭靈卻是親眼見過紫銅山礦場的采礦情景。
埋葬在這片墓地裏的人,生前默默承受苦難,死後,經由考古工作者的發掘,道出無聲的控訴。
越潛在這裏進行發掘工作,每日都與骸骨打交道,親手發掘出自己族人的骸骨,掘出被掩埋的過往,他是何種心情呢。
昭靈走到工地外麵,坐在一塊露出地表的岩石上,麵朝著銅草花的花海,他從背包裏取出一瓶飲料,擰開瓶蓋,仰頭喝下。
秋日的景象難免荒涼,許多位於山坡的田地長滿雜草,像似遭到廢棄,其實都是有主之地。
坐在這空曠的地兒,身後是沙塵飛揚的考古工地,工地上是忙碌的考古隊員與民工,偶爾還能聽見有人喊道:越隊。
昭靈喝完飲料,將空的飲料瓶放回背包,不能在山上製造垃圾。
剛想起身,忽然察覺到身後有人靠近,昭靈沒有回過頭,憑感覺也知道來者是誰。
越潛陪伴在昭靈身旁,兩人一同看向山中的景致,快到黃昏了,一抹霞光在遠山的山脊嶄露。
一隻溫暖的大手搭在昭靈肩上,兩人一個坐,一個站,挨得很近
隊員們已經收工了,有些隊員不急於離開,朝他們領隊所在的方向探頭探腦。
一名隊員問:“老秦,那人你認識嗎?”
隊員老秦道:“我不認識。奇怪,以前從不見越隊的家人朋友來工作的場所找他。”
跟在越隊身邊也挺久了,一度還很疑惑越隊到底有沒有家人。
作者有話要說: 越蛇:我有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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