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便看向了卿寧,“這送不得?”
還沒有見過,家中夫人管這樣的過。
卿寧笑意清淺,“送得!”
卻從袖子取出五千兩銀票,放在案上。
在那女子驚愕之中,便接過她手中的長絕琴,遞給了秦或。
“不過得是我送!”
勤儉持家什麼的,得在對的地方。
關鍵時候,銀子是半點也不能少的。
秦或含笑攬過,附在她耳邊道:“多謝夫人。”
這一廂濃情蜜意羨煞旁人。
卿寧強壓下微微的肉痛,五千兩……
攜手歸去,那處小院芳菲,正是靜好時節。
卿寧到底也沒能在彈琴作畫上麵,展現什麼神一樣的天賦。
她雖對這些東西還算喜歡,到底同她自小就鑽進毒草藥經裏麵,所養成的喜好不同。
大約有些東西是天生的,即便有秦或這樣的老師在,越發讓卿寧覺得。
即便後天再努力,也不可能趕上那個層次。
竟然如此,何必還有廢那樣的功夫。
反正,她也不必同那些每天都閑的發慌的世家小姐,終日以此為消遣。
連著幾日落了小雨,她便在院裏重新種植了一些奇花異草。
這一日起來,卿寧照常過來查看一番。
不禁蹲下身去,看著那細微的變化,鳳眸有些發亮。
“竟然這麼快就發芽了。”
她的隱形手環裏還有不少奇花異草的種子,在末世的來不及研究。
後來來了這個異世,每日裏都為了怎麼活下去,忙的焦頭爛額。
自然也不會有這閑心,如今一下子空閑下來。
日子倒過得同以前差不多了,隻除了多出來一個禍害。
“我這曲子日日灌輸,它們自然是迫不及待要長大的。”
秦或坐在醉花陰下,修長的指尖還停留在琴弦上。
衣袂飄飄,端的一派風流雅致。
叫人看了,都不免要歎一聲容色如斯,舉世難尋。
卿寧同真相處的久了,越發覺得這廝臉皮也厚的驚人。
以前覺得他脾氣古怪,現在倒是不是古怪了,也沒好到哪裏去。
剛下過雨的泥土還帶著一股格外清新的氣息,卿寧小心翼翼替那株小苗,拔去比它長勢更加凶猛的野草。
隱約看見屋簷處有人影一閃而過,這絕對不是幻覺。
她抬眸的一瞬間,眼角餘光便瞥見輕撫著琴弦的指尖微微一頓。
極其細微的變化,卿寧卻看得真切。
秦或此人,極難受到外界的影響,而發生什麼變化。
他們來到這細水鎮之前,雖說都已經把影衛們安排妥當了。
但是能夠這麼找他們落腳之處的,除了自身培養多年的影衛之外。
不可能有另外一批人,會在外徘徊,而不痛下殺手。
而隨著影衛來的次數增多,卿寧心頭的預感也越發濃重起來。
這樣偏安一隅的生活,雖然寧靜美好。
但是這樣日子,沒過一天,都似乎是得了莫大的幸運一般。
秦或那金尊玉貴身份注定了,無法這樣平凡過一生。
更何況現在北溱國中的情況越發危及,他身上的責任,也不可能就這樣不管不顧。
卿寧蹲在那裏,保持原動作呆愣了好一會兒。
不知道什麼時候,秦或已經將長絕琴掛在花架上。
緩緩走過來,拉了她一把,“難得沒下雨,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