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水南因為藍思純最後一句話而奔潰。

她頹然地坐在凳子上,驚恐地抓住頭發,不由得胡思亂想。

無憂……無憂怎麼了?!想起無憂可愛的笑容還有稚嫩的聲音,安水南心刀絞,但緊接著肚子猛地向下墜痛,那疼痛來得急且猛,是從身體內部傳出來的,比之前被女囚毆打時還要痛苦千百倍。

安水南冷汗直冒烏黑的秀發黏在臉上,捂著肚子,痛苦的彎下了腰。

回到牢房裏,安水南蜷縮在床上,臉色蒼白得不像話。

陳青青連忙喊來了獄警。

獄警滿臉的不耐煩,“要是沒什麼重要的是看我怎麼收拾你。

”陳青青討好的笑著,“警官,能不能請個醫生給777號診治一下?我看她好像出事了。

”啪!獄警一耳光打在陳青青臉上,“她能有什麼事?你給老子安分點。

”“我……”陳青青捂住臉,擔憂地看了眼安水南,卻發現她身下的床單都被染紅一片,陳青青驚恐地抓住要走的獄警,“警官,你看…血!好多血!”這血,確實和平時的小打小鬧的量不同。

獄警有些猶豫,陳青青急忙說,“您就幫一下777號吧, 畢竟要是她在監獄出了什麼事,你們也不好交代不是,上頭不是還說不能要她的性命?”終於,獄警同意了。

安水南醒來的時候,雙眼無神的看著慘白的天花板,鼻間充斥的都是醫院獨有的刺鼻的消毒水味。

醫生看著病曆說道,“777號全身多處毆打傷,喉嚨被利器劃傷,而且已經懷孕了。

”隻是本來對自己的傷毫不在意的安水南,聽到最後一句的時候謔的一聲,轉過頭來,不可置信的盯著醫生。

似乎是看懂了安水南的神情,醫生肯定的點了點頭;“沒錯,你懷孕了,不到一個月。

”怎麼會!不到一個月,是歐陽琛得知她拿了秦若秋給的支票那次?還是在碧水皇廷她被人侮辱時他拖走她的那次?安水南摸著自己的肚子,心裏五味雜陳。

她不可抑製的想到了歐陽琛俊秀的麵容和像寒潭一樣冰冷無情的眼睛。

醫生走了,隻剩安水南躺在病床上久久不能回神,她的孩子有一個在她肚子裏,另一個又在哪裏……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在安水南的臉上,她醒了。

“安安!”一個溫柔的男聲,安水南聞聲看過去,看到了一個在記憶中很熟悉的臉,沂深哥哥?隻有沂深哥哥會叫她安安,她本以為是幻覺,沒想到竟然真的是他!穿著一塵不染的醫師袍的許沂深,在清晨的陽光還有潔白的醫師袍的映襯下,英俊文秀,溫潤如玉。

“水南?我還以為是同名,沒想到真的是你,再見到你真好,真好!”許沂深欣喜地緊緊抱住她,已經五年了,他終於找到她了!他溫暖的懷抱,讓安水南心生苦澀,忍不住淚目,連日來的壓抑像是找到了出口,淚水像是開閘泄洪的水,染濕了他胸前的衣襟。

半天沒有聽到安水南的聲音,許沂深疑惑不解,“安安你怎麼不說話?不認識我了嗎?”安水南在他懷裏搖搖頭,他鬆開她,才看到她苦笑著,指了指自己的喉嚨,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