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以這家夥的厚臉皮,估摸著不僅不會別扭,還會開心的手舞足蹈。
畢竟他是成功了的,還差點把一個幹部送進監獄。
想起了在毛利偵探事務所對麵的七百碼狙擊,琴酒目光幽深,能夠在他的臉上留下疤痕,赤井可是第一個。換個角度來講,能屈能伸,這家夥也算是厲害,以及傲慢。估計現在還會在夜裏偷笑,笑他琴酒是個笨蛋,竟然那樣愚蠢,錯把一個臥底當初了可信賴的同伴……
赤井秀一發現一夜過後,琴酒對他的態度發生了微妙的變化,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以前是憤怒占多數,應該是接受了不想要的搭檔在發脾氣,反抗不了上麵的,隻要拿下麵的人出氣。
但現在,似乎是嫌棄居多,偶爾會閃過氣悶和怨氣……
有那麼一刹那,他甚至懷疑琴酒知道了他的身份,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太可能。專門負責清理臥底的琴酒,如果真的聞出了他身上的臥底的氣味,絕對不會手下留情,更不會在臉上流露出生動的表情,而是會更加冰冷刺骨,像一台接受了指令的機器一樣,沒有情感地按下扣板,直接將他送上西天。
多雲多雨的時節,天氣總是很難把握,前一刻晴空萬裏,後一刻便有烏雲搖搖欲墜。
站在屋頂上,望著同一方向。
琴酒咬著煙,煙圈未成形就被吹散,他目光沉著,雙手插在口袋裏,微微敞開的大衣被風鼓動得烈烈響,金色的長發蕩出漂亮的弧度。在旁邊的赤井秀一見狀,眯了眯眼睛,心下感歎:不愧是組織裏最有威脅力的男人,從任意一個角度來看都無懈可擊。也許是有足夠的信心,強悍到了完全不屑掩飾的地步。
讓人望而生畏,不敢靠近,也不知道這種狀態是否跟在組織內的工作相關。
暗殺,清理,無論是敵人還是自己人,隻要是那位的命令就無條件執行。
“哼。區區一隻老鼠,脫離了貓的視線,竟也能學著老虎耀武揚威了。”琴酒突然出聲,是因為看見了此次的目標人物,將步/槍交到楞在一旁的赤井秀一手裏,“看到那個老頭了嗎?這次的目標。”
赤井秀一透過狙擊的鏡頭看了一眼,微微挑眉,抬頭一臉好奇,“是梅納德·漢森?我聽說過他,一個很有名氣的商人,生意遍布多個州,做過不少善事……卻不知道竟然會跟我們有淵源。”
能夠讓琴酒親自出動的,要麼是曾在組織裏待過並且有代號的,要麼是會對組織造成威脅的。
“他和你一樣,以前是我們的人。”琴酒似笑非笑。
赤井秀一心裏咯噔了聲,表麵卻鎮定,笑道:“還是不一樣的,我一直是你的人。”
別心虛,別緊張,當做是例行考驗,順便表個態。
我沒有背叛的心思,對組織忠心,對你更是如此。
琴酒咬牙,含著的香煙都要被咬斷了,直接吐出來,一腳踩上去用力滅火。
真不要臉!鬼話連篇!說謊不眨眼!你幹脆辭職去當演員吧!
“廢話少說!看準目標,別失手,否則我一槍斃了你。”
“遵命!”
赤井秀一含笑回應,突然發覺琴酒這樣就挺好的。將對他的厭惡明明白白的展現出來,讓他知道自己在對方心裏是真的不受歡迎。樂觀點想,總比那種表麵笑著,心裏卻在盤算著該如何送你去死的人吧?
啊,真煩惱,突然有一種琴酒是好人,他才是壞人的錯覺。
不知道是不是每一個潛伏的臥底都會有感覺,明明出發點是好的,做的是好事,可偶爾會在麵對身邊人時,不自覺產生微妙的情緒。或許歸根究底,是因為背叛吧。利用能夠利用的一切達成目的,戴上了麵具,掩飾所有的情感,特別是在遇到被臥底的對象太坦蕩時,那種如同心上被枷鎖鎖住的感覺就越是清晰。
當然,清晰歸清晰,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的。
從利用明美進入組織的那一刻,他就做好了覺悟,無論有多艱難,他都不會退縮。
何況,琴酒可不是好人,誰又能知道此時的坦蕩是否戴上了麵具?
“現在開槍麼?嗯…”赤井秀一露出了為難的表情,嘀咕道:“不知道一發能不能中。”
琴酒冷漠:“不能中你就去死吧。”
他媽的,七百碼沒見你不行,三百碼卻嘰嘰歪歪!還想不想在我麵前有個亮眼的表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