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井秀一小小的難過了下,短短兩分鍾裏,琴酒說了兩次要弄死他了。
玩笑歸玩笑,麵對任務必須要擺出認真小心的態度。
鏡頭始終跟隨著目標,就像蛇一樣盯住了獵物、在吞入腹中之前絕不轉開視線。
風起了,雷乍響,雨欲來。
目標與他人握手交談幾句,開著幾個保鏢進入了大樓。鏡頭向上移動,不一會兒從透明的電梯裏與目標來了個正對,隻是對方沒有意識到危險的臨近,正在與同行的人說話。
赤井秀一緊張得手心冒汗,聚精會神,手指搭在扣板上似乎在等待一個時機。電梯很快上了一層,中間遇到阻擋物,剛下定的決心又萎了一半。
琴酒冷笑,掏出了手/槍,抵住赤井秀一的腦袋,“怎麼了?還不動手?你不是第一次接任務吧?”
“隻是緊張。”赤井秀一深深吐出口氣,沒去管頭上的威脅,口中逞強:“可能是因為你在我身邊。”
“哼!你的意思是怪我了?”
“沒辦法啊,一槍不中就要死,我的心理素質遠沒有那麼強悍,對死亡當然是懼怕的。”
“你倒是很會找理由。”琴酒用槍敲了下赤井秀一的腦袋,憋屈地控製了力氣,不然他肯定要把這貨的腦袋砸個稀巴爛。再次警告:“我沒有耐心,你最好別讓我久等。也別在我麵前耍花樣。”
無視越來越激烈的警告提示,琴酒鐵了心要完成此次任務,誰也無法阻擋。
他可以無視未知生物,赤井秀一卻不敢無視他,知道他的忍耐到了極限,再不行動一定會被懷疑。
不能功歸一簣,赤井秀一眼神突變,帶著一種決絕,瞄準開槍——!
「違規操/作,強行終止。」
急躁的催促和警告聲停止,變成了沒有感情的機械音,采取強製行動。
琴酒未來得及琢磨,渾身如遭電擊,細密的、從微到強。過於突然,導致他沒有防備,整個人往前傾,雖然很快靠著意誌力支撐過來了,沒有真的狼狽地倒地不起,但是……
按下扣板的那瞬間,赤井秀一突然感到頭皮發麻,條件反射地想要回頭,卻被人一撞,臉磕到了搭著步/槍的牆上。
子/彈已經射出去了,並且脫離了原先設定好的軌道,“砰”“鏘”穿透電梯的玻璃牆,穿過人群在另一麵牆上留下漆黑的彈/孔。
電梯裏的人愣怔幾秒後才反應過來,大聲尖叫著,正好電梯門開了,人們瘋狂地擠著出了電梯,目標被保鏢簇擁著離開,狙擊的鏡頭裏失去了獵物,一片蒼白。
赤井秀一聽到一聲悶哼,第一時間抬頭先掃了眼,見對麵的情況出乎意料,卻也鬆了口氣。靈機一動,此時他已經想好了,轉頭打算耍點小脾氣將錯誤歸咎於琴酒,畢竟是事實。哪有人在別人狙擊時插手的。
“喂……”
隻是他一回頭,被琴酒的狀態給嚇住了,指責的話轉成不可思議的關心:“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琴酒隻覺得疼痛欲裂,倒下時,是靠著赤井秀一的,靠著強大的忍耐力將雙手撐在護欄上,恰好將赤井秀一整個人卡在懷裏。沒心情體會這種複雜的感受,他抬頭同樣注意到了對麵的情況,頓時氣悶不已,雙眼猩紅,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
「你找死——!」
知道是誰搞的鬼,他都不想做任務了,隻想馬上揪出幕後的家夥,然後撕碎。
要問赤井秀一現在的心情,他很難回答,總之有點微妙。在他的眼裏,此時的琴酒雙眼通紅,好像受了委屈的模樣,完全顛覆了他對琴酒的認知。心微微顫抖了下,情緒上湧,竟不知是害怕還是別的什麼。隻幹澀地叫了聲,“大哥……”下意識地伸出手想要給點幫助,雖然他並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