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挑了挑眉,在聽到問題前先被閃花了眼,馬上明白了小情人此舉的重點在哪裏——因為確實有點麻煩,所以他並沒有把戒指戴起來。
不過,上一次的確承諾過,再見麵時會把它戴起來。
隻是出來前忘記了,但慶幸的是,這小東西一直放在身上。
畢竟放在房間裏,如果被無意間發現的話,不是主動招惹了麻煩嗎?
“是認不出來,可是更引人注意了。”大哥慢吞吞地掏口袋,眸光在周圍轉了轉,“他們會想你是不是在逃/犯,故意遮住麵容。”
諸伏景光看著琴酒掏出戒指,眼睛裏的光越來越亮,全部都是歡喜。
他等戀人戴好戒指,才摸了摸假胡子,遲疑道:“有那麼明顯嗎?”
“嗯。”琴酒若無其事地垂下手,仿佛戒指帶來的、被瞬間束縛沒能給他造成半絲影響。雙眼停留在小情人的臉上,隨著對方那摸胡子的舉動,越發有股衝動想親自動手拽掉了,“戴個假發就夠了吧。”
“喂,別小看偽裝啊。”說著這話的前臥底,顯然忘了當時想要通過長出點胡渣來改變形象、達到隱藏身份的目的的計劃了。
這你就想多了吧。
“換成口罩吧。”
隻要低著頭,誰還會在意你的臉呢,大家都那麼忙。
周圍人多,兩個大男人杵在中間不是太好,於是順著琴酒過來的路,不緊不慢地走回車裏,一路上還在悄悄交談。
諸伏景光原本對自己的偽裝很有信心,但看琴酒似乎很排斥的樣子,便心生了懷疑——難道真的那麼明顯嗎?居然說我像逃/犯…我這一身正氣啊!
不過,上一次,他留下胡渣,琴酒好像也很不喜歡……
如此一來,關鍵點在於「胡子」。
再發散思維……
前臥底眯起了眼,狐疑地問:“你好像非常討厭我留胡子?”
琴酒沉默了,眼神十分微妙,還帶著獨醒的惆悵感。
為什麼不讓你留胡子,一方麵是不符合我的審美,另一方麵則是:
嗬嗬,那是因為你不懂,長出胡子來對你意味著什麼。原本一點點小胡渣都能讓你被炮灰掉,更何況是如此濃密的,下場說不定會更加淒慘啊!
兩人漸漸走出人群,移到了路邊停車位,正沿著路走著。
“莫非……”思考了好一會兒的前臥底,麵色忽然嚴肅,停下腳步,與漂亮的戀人對視了半分鍾,在對方惱羞成怒前,終於將猜測的答案說出來,“其實,你跟我在一起,看上的隻是我的臉?”
“……”我覺得我也沒有看上你的臉。
琴酒撇了撇嘴,感覺無法回答,兩個人會發展到如今的地步,已經不是三言兩語能說得清楚的。收回剛才對自己膚淺的評價,要真隻看臉的話,貝爾摩德不是……呸,被繞糊塗了,根本沒有這種假設。
很好,諸伏景光看透了,“原來你連我的臉都看不上!”
“…………”
這他媽是什麼失智的問題!
你是在跟我玩無理取鬧嗎?
直男大哥嫌棄極了,輕輕瞪了眼這陌生的、不敢相認的、都不想用可愛的昵稱來稱呼的家夥,加快步伐、不讓身後的人追上,鑽進了車裏。
諸伏景光眼角抽了抽,但對於露出如此一麵的戀人,內心還是很滿足的。保持愉快的微笑坐進了副駕駛,雙眼亮晶晶地望著戀人,藍色的眼眸裏溢滿了無處可躲的愛慕,“不過,我就不一樣了。”
琴酒狀似不經意地轉目與之對視,揣測著最近招數有點多的小情人,這次又要說出什麼樣的情話來。情話聽久了,有些虛假,但習慣後好像……也沒那麼糟糕嘛。
或許他得承認,源源不斷的情話作為調和劑非常有效。
“從見到你的第一眼,我便為你的美麗所折服。”溫柔的男人摘掉帽子、丟在一旁,伸手撫摸了下超級喜歡的銀發,感覺自己有點變/態,但卻沒法控製,也根本不想。他低頭,似虔誠地,親了親落到手中的發絲,“甘願受你差遣,我的愛人。”
“……”琴酒真的很好奇,這貨平常在搞什麼,為啥每次套路都不一樣。
甜言蜜語如同毒/藥,稍不留意便會被麻痹神經,最終萬劫不複。
琴酒伸手輕輕按了按那頭卷毛,然後將人拉過來,何必說那麼多,先來個見麵禮——並不溫柔的、法式/熱/吻。
不管是基於什麼樣的心態走到了這一步……並不討厭啊。
嗯,其實胡子也不是特別大的問題,至少重要的事情沒被影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