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怎麼可能會承認, “我是好心給你建議,難道你想被抓住嗎?”
諸伏景光狐疑地盯著他看,斟酌著回答:“我當然不想。可是, 總感覺心裏頭很不安, 似乎有大事要發生……而且還會是讓我後悔和難過的事情。”
琴酒:“……”
這家夥原來是直覺係的嗎?
看不出來啊。
他懷疑對方是故意說這樣的話來炸他,“哦,隨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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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真有那麼強的直覺,那你去唄,我反正是不管的。
諸伏景光:“……”
雖然很懷疑琴酒在隱瞞什麼, 但是這兩天他們形影不離, 琴酒在做什麼,他都一清二楚,按理說琴酒沒有隱瞞他的機會啊。
無論是地點、亦或是時間, 全部都是由他來告訴琴酒的。
果然是想多了嗎?
不,還是感覺不對勁。
莫非是在他回來東京以前就預判了今天會發生的事?
能夠引起他強烈情緒的警察,目前來說隻有兩個:鬆田和伊達。
伊達昨天見了, 看起來不像是有事的樣子,那麼隻剩下——
“鬆田嗎?”
鬆田、摩天輪、除暴組……
“摩天輪上安裝了炸/彈!”推理就是這麼簡單, “那男的是犯人!”
琴酒:“……”
艸, 大意了。
大約能理解蘇格蘭的思考方式, 琴酒還真沒想到, 破綻竟會是他自己。
諸伏景光很快看懂了琴酒的表情, 頓時坐立不安,“怎麼會,鬆田……”
忽然通過推斷、得知好友正處於極其危險之際,這滋味簡直了。
他寧願是自己猜錯了,也不願意承擔後果。
大哥自暴自棄地點煙, “很正常啊,他不就是個拆/彈的麼。”
講點道理,拆/彈的偶爾遇到拆不了的彈,有啥好奇怪的。
雖然鬆田的死有點遺憾,可是那不是他的使命嗎?
“你說得也沒錯。”諸伏景光無法反駁,不拆/彈的鬆田不是好警察。
按理說,鬆田才是專業的,他不需要過於擔心,可是……
忍不住啊,不僅放心不下,不想的預感反而越來越強烈了。
難道這一次那麼難麼,會像萩原那次一樣……
對了,萩原!
“我想起來了,萩原是在四年前的今天犧牲的。”怎麼會這麼巧?
不,可能並非巧合,而是有意為之。
那個犯人極有可能就是四年前害死萩原的人。
琴酒看著憂心忡忡的小情人,半點興趣都沒有,“那你打算怎麼辦?”
“嗯?”諸伏景光抬頭,有些不解,隨即更多的是沮喪。
是啊,他能怎麼辦?
衝上去幫忙拆/彈麼?
不切實際啊,要真能拆掉,有鬆田在場,根本輪不到他出手。
“隻能從源頭上解決。”他眼神犀利,“把犯人抓住。”
在犯人按下開關前,先將人抓住,剩下的事自然會變得輕鬆很多。
琴酒微微點頭,確實是最方便的解決辦法,可是——
他伸手指了指被監視的房間,“你等的人來了。”
麵前是必須接觸的任務對象,背後是生命正遭到威脅的友人,怎麼選?
諸伏景光蹙起了眉,欲言又止地看向戀人,“琴酒……”
琴酒麵無表情,像是什麼都無所謂。
其實兩人非常清楚,這一次能否成功影響說大不大,隻要沒有打草驚蛇,換個方案照樣來過。看起來好像隻是多浪費了點時間,延後了計劃而已,是誰都知道該怎樣選擇,但實際上、或者更深處的卻是信賴問題。
若不是清楚自己的決定很突然,他都要懷疑這是琴酒計算好的了。
上一次被問到會選擇誰時,他尚且還能毫不猶豫地回答,現在:
選好友,說明對任務、對戀人沒那麼看重。
反過來選,萬一鬆田真有什麼事,他餘生都不得安寧。
“怎麼了,快點決定啊。”琴酒催促道,“時間不等人,你再猶猶豫豫的,小心兩邊都搞砸了。”
諸伏景光遲疑地問道:“我可以知道,你現在是什麼心情嗎?”
“……難道我很生氣,你就會放棄去救人?”
“不是。”諸伏景光悄悄鬆了口氣,大約知道琴酒的態度了,“如你所想,我做不到無動於衷,但是我也不容許任務失敗。”
琴酒並不意外,倒不如說,能做出選擇才是最奇怪的。
成年人什麼都想要。
“我建議你直接開/槍,一了百了。”
諸伏景光搖了搖頭,“不到萬不得已,盡量別開槍。”見大哥麵色不虞,便耐心地哄了哄:“開/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被發現的話,任務不就失敗了嘛。而且,我也不能保證那個犯人有沒有後手,最好當麵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