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第二百一十六章 時間(1 / 3)

春去秋來, 一個年歲在眨眼間便過去了。

滿城黃花落葉,肅殺的天氣,秋風颯颯。

有的人還在晚出早歸。

再次踏出晨光, 走下保時捷的殺手, 仍然身穿黑大衣、頭上扣著禮帽、嘴裏叼著七星煙,身旁跟著並不忠心的搭檔兼小弟。

大概是太忙碌了,時光的流逝顯得沒那麼明顯,說是過去一年,但感覺上並沒有多大的變化。

計劃有條不紊的推進, 時而冒出點新鮮事, 但基本上不影響大局,日子照舊過。

唯一不同的點,大約是在表世界裏, 他們足夠沉寂了,活躍度幾乎沒有。超脫般的忍耐極限,具體表現在, 非必要的場合絕不參與,開車謹慎、連違規次數都少了……

沒辦法, 誰讓他是個被通緝的人呢。

雖然說著不在意, 可行動上難免受到限製。

更何況, 他私心裏也想要主動去避開那些、仿佛如影隨形的紅方人士。

然而, 偵探和警察那叫一個活躍, 出場率極高、涉及範圍超廣,有那麼好幾次沒注意差點讓他栽了。

不過即使是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中,他依然堅持到了現在——整整一年沒和任何一個紅方(除臥底外)碰麵!這全歸功於他被迫增加的感知能力啊。

毫不誇張地說一句:十米內,他的鼻子能嗅出來敵人的氣味!並且準確的躲開!

總之,開心, 輕鬆,感受到了自由的快樂。

再不用擔心被誤解啦!

更不用麵對那些奇怪的場麵啦!

真希望能一輩子保持下去呢。

殺手還是要有殺手的樣子嘛。

充當司機的小弟兼搭檔,打著哈欠,若無其事般地說:“這次的任務解決得算圓滿吧?”

“還行。”琴酒無所謂地回應。圓滿不圓滿的,對他來說隻有成沒成功。

“那,接下來呢——”萊伊故意拉長了語調,帶著不明的暗示。

琴酒冷漠臉,沒有說話。

剛一開頭,就已經預料到了對方要說什麼——並不是合作太久的默契,而是這種情況沒少發生過。

“上一次休假還是在半年前吧?”萊伊沒辦法,盯著大哥,故作無奈地將暗示換成了明示。

是,最近要求休假的次數多了——並且每一次都被駁回了(有那麼點杠上的意思)——之所以會主動提起,倒不是他承受不了工作的壓力,而是……

怎麼說呢?

這一年裏,琴酒做事非常急切、跳躍,還非常拚命,仿佛遲了一步會發生可怕的事情似的。

在這種高壓的氛圍裏,很難讓人不多想啊,偏偏無論他怎麼都打聽,都沒有弄明白原因,以至於每天活在緊繃的狀態中。

長期積累形成心理壓力,加上日夜顛倒,他能好得了才怪。——好吧,就是受不了了,想逃。

你這麼拚命,也沒見組織給你發個榮譽獎啊。

他摸了摸臉,半笑不笑地說:“我感覺我變醜了,你看看,我眼圈都黑了!”

“放心,你的醜跟有沒有黑眼圈沒關係。”

“……這就太過分了啊。”好歹曾經也是受歡迎的臉,再怎麼樣都不至於說醜吧?萊伊“嘁”了聲,順便略帶羨慕的調侃道:“有些人倒是越熬越好看。”

琴酒撇了撇嘴,並不想跟另一個男人談論容貌問題,反正他是欣賞不來。就事論事,這工作態度必須diss,“你應該更努力一點。”

總想放假的臥底能有多大出息?

你為什麼不能向隔壁的公安學習?

不想更近一步嗎?得到一個空無實權的位置,你滿足了嗎?

去看看人家蘇格蘭,一年來兼職兩份工,白天幹、晚上忙,在長野縣和東京兩頭跑,還抽空精練了化妝技術,效率居高不下,人家喊累了嗎?

好吧,你看不見,那是全世界隻有我才能看得見的努力。

但波本總能見到了吧?

人家多麼努力呀,上次紐約小會,人多麼受朗姆的重視啊,那可不是渾水摸魚能得到的啊。據說他還每天隻睡九十分鍾哦,他叫苦了嗎?

沒有!依然微笑著,將最好的一麵展現在人前!

你再瞅瞅你自己,“整天正事不幹隻想休假,你真的好意思嗎?”

大哥沒覺得有什麼問題,甚至自信到認為自己這邊是最輕鬆的。比起朗姆那邊,他已經很人性了。

但萊伊隻會嗬嗬,要笑不笑地,“我想知道,您所謂的努力是否有個極限?”

回顧這一整年,幾乎都在晚上幹活,前期準備、親自衝在前端、後續還得自己處理,每天平均睡不夠四個小時……我本職工作都沒這麼努力過!

要不是心裏還有點數,記得自己是個臥底,他早想辦法跳槽了。

垃圾組織,果然不把人命當回事。

“沒有。”殺手特別幹脆地回答。

“…………”您可真是直接啊。

“這已經是非同尋常的壓迫了吧?”萊伊表情無奈,雖然他是臥底,但他還是要說的。

當然本意並非是為了抱怨工作密度與強度,那太矯情了,真正想要表達的是:我想要幹點別的!

在一年多以前,聽到琴酒要他努力時,他很激動。因為內心裏隻有盡快找出真相,願意為此奉獻一切,恨不得每分每秒都泡在繁重的工作中!

為了工作鞠躬盡瘁,那是他的榮幸!畢竟有付出就有收獲——然而……

夜深人靜,站在窗戶旁、端著酒杯對月,細細沉思,結果無法讓他不憂傷:

那麼努力了,卻還在原地踏步啊!

看似在組織裏轉來轉去,接觸了很多的樣子,但那些信息壓根沒法串聯,非常重要的(比如那位的真實身份之類的),完全沒看到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