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城嚴對於她剛才的動作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依舊是那個姿勢站在那裏,微低了頭看著氣的戰栗不止的林安安,也越來越覺得心涼起來。
半晌,他開口問:“他的孩子,你就這麼在意嗎?”
林安安氣的說不不出話來,冷靜了一會兒才說道:“紀城嚴,不管這是誰的孩子,你憑什麼要求我墮胎?這是我的孩子,你憑什麼這麼對我?”
“因為他不該存在。”他徹底冷了臉。
“你憑什麼說他不該存在?”她反問。
她已經慢慢的失去理智。
“他如果知道自己是一個恥辱的話。我相信他自己也不願意被生下來。”
一陣風從剛才林安安開了的窗戶吹了進來,明明已經是初夏的季節,這一陣風卻讓林安安身心俱冷,肌膚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她麵前的這個男人,真的有心嗎?
“他究竟是不是恥辱,你沒有資格來說。紀城嚴,你休想動我的孩子。”她轉過頭不再看他一眼,仿佛再看他一眼都讓她覺得惡心一般。
這樣的躲瘟疫一般的態度卻激怒了紀城嚴,他從自己的口袋裏拿出了另一樣東西——那張A4紙。
他把紙展開,兩隻修長的手指夾著遞到她麵前,像是矜貴的神祗,脫離於世俗煩惱一般,冷淡的道:“不僅墮胎藥,還有這個。腎源捐贈協議,吃完藥順便簽字。”
她刷的轉過了頭重新看著他,眼中的惱怒已經愈演愈烈,她抬手就想去搶那張紙,然而紀城嚴早就看出了她的意圖,一抬手就把那張紙收了回來,他譏諷的笑了一下:“別白費力氣了。”
林安安氣結,抬手捂上了自己的肚子,後退了一步,然後才看著他的眉眼一字一句的說道:“紀城嚴,除非你今天連我一塊殺了,否則你想都不要想。如果我的孩子不在了。我絕對不會活下去。”
這句話顯然是有用的,這句話徹底激怒了紀城嚴。他把手裏的紙扔在桌子上,一抬手就去抓林安安的手臂,林安安驚嚇的想躲,卻根本不可能躲得了他。
他力氣極大的捏了她纖細的手腕,眼眸裏都是嗜血的瘋狂和滔天的恨意,另一隻手當真掐上了她的脖頸,他湊近她,冷血的問:“林安安,你是不是太自以為是了,你真的以為我不舍得動你嗎?”
林安安此時真的有些懼怕了,但是她還是硬撐著強硬的看他,一時沒說話。紀城嚴繼續道:“你死了我可以立刻拿你的腎給林靜雅換上,你覺得你的死能威脅到誰?”
“紀城嚴,你別逼我。”她聲音顫抖。
“逼你?林安安,我有一萬種方法可以讓你墮胎,讓你心甘情願給林靜雅換腎。我一直沒動手你是不是就以為我沒辦法了?我怎麼以前沒發現你這麼天真?”
“你就為了林靜雅,寧願讓我墮胎也要救她,你就這麼在乎她?紀城嚴,你當我是死的嗎?就你這個態度,你憑什麼覺得我會救她?你做夢!”她一邊說著,眼眶開始滾燙,眼淚直接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