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自己都要折磨自己,也沒有人會憐惜你!
回到公寓,宋翊陰沉著臉坐在客廳沙上,陸曼剛進門,就聽到他淡淡的諷刺,“你跑哪兒去了?你不知道大半夜跑出去很危險嗎?怎麼知道回來了?”
他不是沒去找去她,相反的,他拖著疲累的身軀,和徐陽各開一輛車在市區裏到處轉悠,她的親戚朋友家能打聽的都打聽了,他當然不會想到她會那麼戲劇地躲在天台上,從不看肥皂劇的他實在沒有那麼豐富的想像力,一板一眼才是他的生活作風!
陸曼見他的一臉冷漠,語氣裏除了責備沒有絲毫的關心,天台上受的罪和委曲無處泄,凝噎了半天,竟哭不出來。
在她的邏輯裏,這時宋翊應該是抱著她,拚命道歉才對。
她原本還準備了一大堆不原諒宋翊的套辭,但這時全被塞回肚子裏,蹦出嗓子眼兒的隻有一句話,“我回來拿我的東西!”
聞言,他霍得站起身,“陸曼!鬧了一夜,還沒鬧夠嗎?難道你不知道B市晚上的治安差?那麼晚了還跑出去,我找了你一個晚上!可你倒好,折騰了我一夜就是為了回來拿東西?”
不是不擔心,不是不著急,不是不害怕,他找遍了大街小巷,找不到她時,他會不由自主地想到她是不是出事了,是不是遇到什麼壞人了?
疲乏,擔憂,焦慮百般折磨,得到的卻隻是她的一句‘回來拿東西’,無怪乎他火大!
陸曼在天台上自我想像了一夜,此時對宋翊再無奢望,隻是冷冷地看著他,“放心,以後我都不會折騰你了,我拿了東西就走!”
說完她逕自走到臥室,打開衣櫃皮箱收拾衣物。
宋翊跟著進去,把她的皮箱收起來,蠻橫地踢到一邊,關門反手落鎖,拽她到床上。
實在沒精力再吵下去,他伏低做小,好言道,“寶貝別鬧了,我真的很累,明天還有很多工作,早點睡覺吧。”
陸曼習慣了夜晚寫稿,正在氣頭上的她哪可能睡覺,掙紮了許久都脫不開他的鉗製,隻能咬著下唇,火大得瞪著他。
或許說要搬走隻是氣話,她的掙紮也隻是意思一下,她希望的是,宋翊能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你說你為什麼無緣無故的生氣?”宋翊見她態度有些軟化,閉著眼睛問。
陸曼當然不會說是因為自己幻想了很多博人驚喜的手段,而宋翊卻都沒做到,於是淡淡回了句,“我以為你會送我件禮物,而且還是你親自買來的!”
“那張卡就是我親自去辦的,我問了你很多次想要什麼,你都不說,我隻好去辦張卡,你需要什麼就買什麼,不是很方便嗎?”他的思維模式能夠考慮到這一步已是不易,當初辦卡的時候他還在想她一定會覺得很開心!
若是顧輕輕,送她一張卡,她肯定是開心得收下,然後去置辦一堆兩人都需要的東西!
以前顧輕輕每次過生日,他問她要什麼,她的回答總是兩個人都需要的生活用品,雖然很現實,也沒有浪漫可言,但很省心。
女人啊,果然是有差異的!
他怎知當初讓顧輕輕開心的方法用到陸曼身上時,卻換來了她的勃然大怒?
他的手再次習慣性得撫上陣陣抽痛的胸口,隻感到一陣悲涼…
陸曼聽他這樣一說,也明白了他不是沒花心思,要怪就隻能怪他是那種天生就不懂浪漫的人,想到這她的氣消了大半,決定赦免他,“算了算了,記得聖誕節補償回來就行。”
宋翊應了聲好,“早點睡吧,我明天還有個重要的會議。”
一場風波過去,但兩人的差異在風波中凸顯無遺,宋翊在貧窮中長大,成年後學到的知識是如何賺錢,如何賺更多的錢,與陸曼這種從小衣食無憂的女孩觀念截然不同。
而後陸曼開始盼望聖誕節的浪漫,而宋翊則想著明天的會議,因為下個月初他們老總要來B市這裏視察公司運作的情況。
此後兩人的大小風波不斷,徐陽夾在中間為難,月底找到工作後立刻搬出了宋翊的公寓,他多次嚐試約顧輕輕,都被各種借口推拒掉。
工作的不順心,新環境的不適應,再加上顧輕輕的逃避,讓徐陽漸漸心灰意冷。
各人都過著各人的生活,直到顧輕輕的大學舍友張曼回國結婚,一石激起千層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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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見到張曼,顧輕輕突然有種曆盡滄桑的淒涼,想來自己也覺得好笑,和宋翊重逢時是嚇了一跳,隻擔心他是要報複她的,而張曼卻讓她憶起了自己經曆的許多悲歡離合,好似那幾年的事情是一夜間生的,她憂愁得一下子老了十幾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