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樓是B市如今經濟騰飛的見證,最初的有錢人都住在這裏,等地產商蓋了新樓便都搬走了,然後再租給普通的工薪階層住。
徐陽住在六樓,敲了許久的門,裏麵才傳出一聲粗聲粗氣的‘問候’,沒一會門開了,酒氣醺天,徐陽臉紅得跟關公有得一拚,身體貼在門框上,含糊不清道,“是你啊,我正打算去找你呢!”
說完他自個兒便往前倒栽下去,宋翊鬆開顧輕輕的手及時扶住他,又是抱又是拖得才將他扯到了沙發上——
屋裏可真夠亂的!
顧輕輕看到茶幾上的一堆空啤酒瓶,木地板和電視機屏幕積了厚厚的灰,兩隻黑襪子被扔到一南一北的角落裏,鞋子也東一隻西一雙的,報紙、各種單據飄得滿屋都是,她想,這男人也邋遢得夠有水準了!
宋翊轉個身看向她,“他估計還要有一會才能醒,你看這屋裏亂得,要不我們出去先找個咖啡廳坐坐,等他醒了再上來?”
“你以前跟他也差不了多少,五十步笑百步,就別嫌了。”
說完,顧輕輕挽起袖子,從地上撿起個方便袋,走到桌前把酒瓶子裝進去,“趁他睡著這點時間,我給他收拾一下。”
徐陽醒來的時候,顧輕輕在廚房裏剛用洗衣粉拖完地,還沒用清水衝洗,就聽到客廳裏傳來一陣罵聲,她扔了拖把衝到客廳,正看到徐陽暴瞪著雙眼——
臉和脖子活像燒紅似的,揪著宋翊的衣領一拳正中他清俊的臉上!
宋翊因突如其來的攻擊傻愣了,徐陽又趁勢將他推到牆邊,捏了拳頭,踩過矮茶幾跟著又要揍他,顧輕輕反應極快得抱住徐陽的胳膊,大聲質問,“你耍什麼酒瘋,好端端的突然打你表哥做什麼?!”
徐陽這才冷靜了些,但臉上怒火半點未消,手指著宋翊,“輕輕,我已經忍了好多年了,現在如果我還能忍,我TM就不算是男人!”
宋翊趁空整了整衣服,走上前擒住徐陽的雙手,將他拖到沙發上製住,“有什麼話你不能好好說?還要動手?如果你不是我表弟,我今天非揍得你喊爹!”
徐陽的頭被按在沙發上動不得,怒氣憋得脖子上一條青筋突起,“我早就說過想揍你了,你TM別裝成沒事人,你做了什麼心裏清楚!”
宋翊看了一眼莫名其妙的顧輕輕,試圖跟徐陽講道理,“不就是輕輕跟我出國,你以前都能忍現在就忍不了了?何況你愛的是誰你心裏清楚,繼續糾纏過去有意義嗎?”
徐陽一聽更怒了,掙紮幾下,但喝過酒沒什麼力氣,隻能拚命得擺動腦袋,大吼,“我說的不是輕輕,是陸曼!她懷孕半年了,你不知道?那是你的種!”
語出驚人,宋翊怔怔得鬆了手,徐陽趁機站起身,把他推到沙發上,沒功夫理茫茫然的顧輕輕,指著他的鼻尖大罵,“我昨天才找到她,看她大著歌肚子,媽的,我當時還高興了一場,以為是我的種!誰想她吱吱唔唔半天才說按日期算那孩子是你的,她還說是個兒子,幾個月後生下來的就是個健康寶寶!”
徐陽罵完兩行眼淚滾了出來,他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用顫抖的雙手抱住頭,語氣無比痛苦,“媽的,這算怎麼回事?我跟她第一次滾床單的時候那孩子就已經在她的肚子裏了!我們在一起才三個月,三個月啊!這孩子…這孩子眼看就快要出世了,你讓我又怎麼去麵對她?怎麼麵對她的孩子?!”
顧輕輕總算聽懂了,身體晃了幾晃,險些跌坐在地上。
而此刻宋翊忘了她的存在,這個意外等同於一個威力無比的炸彈在他胸臆間爆開來,炸得他魂飛魄散,大腦空白!
陸曼有了他的孩子?!
這…
這怎麼可能?
他明明記得自己沒有碰過她啊!
況且跟她同居的那段時間裏他除了有幾次喝醉了回家之外,根本就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