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跑到霍家的客廳她才驚魂未定的捂著胸口重重的喘氣!
此刻她真想扇自己一個耳光,好端端的跑到那個鬼地方去幹什麼?
就算霍晨希夜不歸宿也不幹她的事啊,為什麼要因此賭氣把他的話當耳邊風?
真是好奇害死貓,剛才如果她就那樣一命嗚呼了,那可真是死也不瞑目!
簡輕歡忐忑的上了樓,乖乖躺到床上,雙眼無神的凝視天板,從此刻開始她再也不會認定這個世界上沒有鬼了!
片刻,臥室的門被人推開,她趕緊閉上眼假裝酣睡,熟悉的腳步聲已經向她走過來。
霍晨希凝視她數秒後,脫下西裝進了浴室。
他沒有吵醒她,她也沒心情問他去了哪裏,為什麼到現在才回來?
半個小時後,霍晨希洗好澡安靜的躺到了床的另一邊,他動作很輕很柔,生怕驚醒了身旁的人。
燈一關,屋裏瞬間變得漆黑,簡輕歡不禁想到了那輕飄飄的鬼魅聲,很想不顧一切的撲到霍晨希懷裏,可最終僅有的理智還是製止了她!
“輕歡,你不舒服嗎?”細心的他開口問。
她假裝被吵醒,嘟嚷一句,“沒…沒有啊!”
“那你的手怎麼這麼冰?”
霍晨希抓起她的手,她尷尬的縮回,心裏很是懊惱,怎麼自己的手伸到了他腰上?
“晚上有點冷了唄。”她雷死人的解釋確實雷到身旁的霍晨希了!
“怎麼會?我感覺今天挺熱的啊。”
“那是我體虛行不?”
他一愣,然後點頭,“行,不過你這冷的讓我心疼。”
語畢,他一把抱住她,語氣很溫柔,“讓我給你點溫度吧。”
這次簡輕歡沒有掙紮,因為這個時候她確實挺想借他的懷抱安撫自己受驚的心…
“你平時也這麼乖就好了。”霍晨希感受著懷中小鳥依人的依賴,唇角勾出一抹邪魅的弧度。
這一夜,注定他的懷抱為她敞開,可霍家廢墟裏傳來的聲音到底是人是鬼,卻無法得知…
時間不知不覺過去了1個月,在這一個月裏,簡輕歡除了每天要和婆婆鬥嘴,鬥智慧,過得還算悠哉。
主要是期間楊婷會經常約過她去逛街聊天什麼的,所以就算她心情再不好也會立馬陰轉多雲。
這天——
譚燁下班後沒有回公寓,他關了手機後在冷唆唆的山頂坐了一夜,A市的白晝與黑夜交接時空中浮起一層幽藍色的薄霧,輕飄飄的虛蕩在山間海麵。
他在半山腰的寺廟前下了車,循著山道往上步行,路邊許多熱帶植物冒出了頭,也種了矮矮的雪鬆,晚上的月光撒在樹上閃著冷冷的銀光。
上了山頂有處平坦的大石,他的手摸到粗糙的石麵,有大小不一的刻痕,譚燁不用看也知道,肯定是一群初高中生在上麵刻了‘愛的箴語’——
無非是些誰愛誰到天荒地老的話。
記得當初上大學的時候,他和簡輕歡也幹過這種事,竹子,樹幹,還有一些古跡,到了一處認為這裏是可以見證他們愛情的,於是他會拿石頭刻上譚燁會永遠愛簡輕歡!
再約定等到年老時回到這裏重溫一遍,回味初戀情懷。
那時大家都是毫無公德心的,愛情最偉大,古跡文明又算什麼,不過是個愛情存放處。
多年後才懂得世事無絕對,樹木與古跡曆經風雨屹立不倒,它們將人寄放的愛情收藏得妥妥當當,然而少有人再回頭去看一眼當初的愛情。
樹木古跡的動輒存活上千年,愛情則是本身大病小病不斷,勉強得以存活卻也是苟延殘喘,再來場風雨澆注,夭折得要多幹脆有多幹脆。!
譚燁皺眉撫摸著別人的愛情見證,忽然對他和簡輕歡之間的那段過往生出一種不可預知的茫然。
山上的風越發狂肆,他把西服扣子係上,借此存了些溫度,卻又希望下場大雨,徹骨的冷好過冷熱同時焦灼。!
天快亮時他下山鑽進車裏,開了暖氣烘熱身子,小睡片刻後才開車回到公寓,是該跟蘇岩說清楚了,既然知道了當年簡輕歡離開他的苦衷,他就已經不能和往常一樣,平靜的同蘇岩繼續同居生活下去!
進門換了鞋後他在客廳裏找到了正在吃早餐的蘇岩,意外的是程軍居然也在!
這廝什麼時候那麼殷勤了?
餐桌上擺著豆漿和油條,還有小籠包,見他回來了,程軍忙起身,吞吐道,“我…我不知道你早上會回來,我都沒買你的那份兒。”
“你昨晚去哪了?在哪裏睡的?”蘇岩把油條醮上豆漿,咬了一口,語氣平和的問。
“約了合作商談事情,太晚了就在外麵住了一宿。”譚燁繼而看向程軍,“我已經吃過了,你們慢慢吃。”
“哦,那你先去洗個澡,我待會兒有事要告訴你。”蘇岩頭也沒抬的解釋道。
譚燁應了聲便去臥室找衣服,洗完澡出來她已經在書房等自己了,看她精神很好,挑眉問,“昨晚你早早的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