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騙了也是別人被天打雷劈,左澄最後把棄屍荒野,人見人剮的咒都賭了出來,誰說最毒女人心?

男人有時候比女人還惡毒!

哄了一天,楊婷終於不再計較,她想即便那個女人是他包/養的,現在也已經被他趕出去了,說來說去他還是在乎她的!

當初他老婆對她動手時,他可是鐵了心地離了婚,於是趁他低聲下氣的時候她又提了一次想生孩子,左澄卻推托說忙過這段時間再跟她領證生孩子!

簡輕歡倒是覺得楊婷想嫁給左澄的願望怕是遙遙無期了,但也對她說不得什麼,畢竟楊婷不是笨人,許多事她比她這個外人了解得透徹,隻是她還舍不得開左澄罷了。

回到家後,簡輕歡已無心繼續打毛衣,呆呆得坐著,像根箭矢筆直的插在沙發上。

她想:幸好自己和霍晨希領了結婚證,那麼自己也算是名正言順的霍太太。

“幸好,幸好。”

“幸好什麼?”霍晨希進來時就見她坐在沙發上自言自語,嘴裏含糊不清得念著些什麼。

簡輕歡忙轉過臉,說,“沒什麼。”

“哦,你去幫我準備件休閑的衣服,我待會換上。”

“休閑的衣服?難道你一會要出門?”

“嗯,趁太陽還沒完全落山,你陪我下去走走。”

“好。”

三天後

醫院走廊裏,程軍靠著牆,拇指插在牛仔褲口袋裏,露在外麵的四個指頭輕輕敲著大腿,譚燁問,“蘇岩她…她還好嗎?”

程軍垂頭避開他的視線,語氣有些不自然,“嗯,還好。”

譚燁又問,“你…真打算放棄輕歡了?”

程軍抬頭,嘴角噙著一抹酸澀的笑,“我從來都沒想過要放棄她,但這也由不得我,我想不管過去多少年,她始終都在我心裏,永遠是我的女神!可我也不能勉強她,我愛她不見得非要她躺我懷裏,隻要她開心的時候我能看到她笑,她難過的時候我能安慰她就行!”

“那…蘇岩呢?”

“你…你都知道了?”程軍再次扯開一抹苦笑。

“我猜的,那天你一大早就出現在我家裏,還買了早餐,又沒說找我什麼事,我就猜到了你小子的壞心思。”譚燁沒有被親人背叛的憤怒,僅是平淡的敘述事實。

“你那次跟她吵架後,她就經常找我,剛開始是訴苦,後來我和她都是要不到愛的可憐人,所以我也不會跟你道歉,至於我們會不會在一起,目前我跟她還沒有說起過!”

程軍背過身,額頭抵在冰涼的牆壁上,他說不清楚是怎麼回事,整個世界都亂套了。

當初明明是到A市來找簡輕歡的,卻發現不管過去多少年,他都隻能在背後默默的看著她,沒多久他就搭上了表哥的女朋友,連他自己都意外!

沒法說是誰勾/引了誰,或許是相互憐惜彼此的落落寡歡,或是深夜裏萌發的原始衝動,或許是…他們都喜歡偎在一起借對方的體溫取暖。

程軍的頭重重在磕到牆麵上,睜得大大的眼睛滾下兩行淚,“譚燁,你鄙視我吧,但我確實恨你!你不但招惹輕歡,害我隻能退讓,就連蘇岩你也不好好珍惜!我見不得蘇岩哭,見不得她被遺棄的樣子,我更恨她白天在我那裏乖乖睡覺,等到晚上的時候,她就得回到公寓給你做飯!”

程軍驀然轉身,眼裏布滿血絲,他上前揪住譚燁的衣領,牙齒咬得格格響,“我們是血緣最近的表親,又是兩個共同深愛一個女人的男人,你知道這是多醜惡的事嗎?我真的很恨你,但我又恨不得自己就是你!如果我是你,當初不管在怎樣的誤會下都不會輕易離開輕歡,不會輕易放棄彼此間那段感情,如果我是你,就不會傷害蘇岩,更不會再去招惹輕歡!”

說完,程軍猛得推了譚燁一把,然後頭也不回得走了。

這時迎麵走來一個護士,漠然的對他們剛剛的爭吵視而不見,因為在這個世上,每天都在上演愛恨情仇,一個男人為情流淚再正常不過!

譚燁一臉頹然得坐在長椅上,燈光照著一塵不染的走廊,地板明晃晃的刺痛眼睛,病房號牌亦被蒙上一層霧,盡頭處像一張魔魘的大嘴,吞沒光亮,噴出黑暗,沉沉的射入眼睛裏,滲進心房,胸口那裏,是黑的,黑忽忽一片,每個人都是黑色的!

他仰頭諷刺得笑了,這就是人懼怕黑暗的原因——

怕看見自己心裏最真實的東西!

他無聲的笑著,臉上滿是笑容的皺痕,密密麻麻,一條條的無比清晰,像是眼裏溢出的淚,劃得整張臉都是痛苦的痕跡。

直到一隻手搭在他肩上,他才收起了笑,轉頭看到蘇岩站在背光處,飄飄忽忽,他抬起手,想要握住,攤開卻看到手掌布滿了血痕,原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手心已被指甲掐得破皮流血。

“蘇岩,究竟是我們誰錯了?”

聽到他的話,她一愣。

“算了,希望離開我以後你能過得幸福,我知道自始至終我愛的人都隻有簡輕歡,希望你能原諒我過去對你的欺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