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晨希決定做最後的努力,而後把車拐上了盤山公路,卻不知前方正有危險等待著他…

山路曲折蜿延,路旁是懸崖,車燈的光束穿透山間的薄霧,霧蒙蒙的一圈兒越溜越遠。

霍晨希集中精神注視前方的路況,繞過一個又一個坑,開到雲霧迷蒙山頭上,能見度大大降低,隻能減緩車。

山間安靜得可怕,一路行來竟未遇上一輛車,黑天半夜的,他開始感到隱隱的不安,隨即踩了油門,一心想著趕緊脫離這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鬼地方!

下山時他心口的不安擴大,直覺有什麼事要生,可他向來不相信直覺這東西,況且這條路之前他也有開過一次,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正當他寬了心笑自己多慮時,車子倏然一顛,緊接著一聲刺耳的爆胎聲劃破寂靜夜空,來不及驚惶,車子已經往懸崖邊衝了過去,他忙把方向盤往裏打,一腳踩下了刹車,撞上岩壁前,失控的車終於停了下來。

驚出一身冷汗,霍晨希愣了許久才暗罵一聲晦氣,下了車看到後輪癟癟的車胎,無奈打開後備箱拿工具。

然他身後的不遠處,幾個黑影正悄聲息得朝他圍攏,把他圈到中間,待他拿了千斤頂轉過身之際…

另一邊

簡輕歡從沙上猛然坐起身,手撫上冷冰冰的額頭,揮開了汗水,平撫劇烈跳動的心髒,窗外黑黝黝一片,如同她的惡夢一般,夢裏的黑影是什麼?

好像是凶殘的野獸,齜牙裂嘴,發出‘咻咻’的聲音,緊緊追著她。

真的好恐怖!

她開了地燈,赤足下床拉上了窗簾,什麼時候睡著的忘了,應該是躺在沙上等他,等著等著就睡著了…

抬頭看看牆上的鍾,時針指到一點,大概他是被什麼重要的事絆住了,趕不回來吧,她通情達理的想,然心裏可沒那麼豁達。

像對自己耍性子似的,她‘咚咚咚’得跑上二樓臥室,悶頭栽到床上,蒙了被子。

半晌,又冒個頭出來,睜睜得望著天花板,眼看都一點鍾了,而那個說好要給她驚喜的人即便回不來至少也要打個電話吧?

把她一個人晾在這兒算什麼?

簡輕歡越想越是憋悶,遂爬到床邊抓起電話撥了號,手機卻是關機狀態!

撥了無數次仍是那個平板的女聲,幾乎是沒考慮的,她撥通了秘書的電話。

什麼?!

他八點不到就離開了,可…

可他跟本沒回來啊!

難道…

難道他在路上出了什麼事?

不!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然她越這樣想,心頭的不安越發濃重起來。

“他手機關機,一定是出事了,你們為什麼不多派幾個人跟著他?!”

那邊仍說著勸慰的話,畢竟時間隻相差了一小時,沒人相信這一小時能出什麼事。

簡輕歡陡然想起自己剛剛做的那個惡夢,緊接著又想到自己一整天心神不寧,越來越篤定霍晨希是出事了!

於是她氣衝衝得拿起話筒在床架子上磕了幾下,那頭安靜了,她才開口,“不管他有沒有出事,你們現在立刻派人去找,沿途路經的每個派出所都要訊問情況,一小時內,我要聽到回複!”

半小時後,兩城交界處那個小鎮的派出所打來電話,有人報案說山頭停了一輛蘭博基尼,車主下落不明,警察剛報完車牌號,就聽見電話那端傳來碰撞的聲響,然後便沒了聲音。

當警察正要掛電話跟第二個事主家屬聯係時,話筒裏才傳來一個顫顫的聲音,“沒錯,那是他的車!”

淩晨兩點——

簡輕歡為了不讓霍晨希爸媽跟著擔心,於是她選擇獨自先趕去現場看看情況!

離車不遠的地方,有幾塊尖尖的石頭鋪在路中間,劃破車胎的大概就是那些石頭中一塊,車裏的財物被洗劫一空,連備胎也給搬走了,沿路上有些淩亂的腳印,一條長長的腳印刮痕延伸至山崖邊緣,警察專業且冷酷得跟她分析道,“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反抗打鬥時被推下了山崖,一種是劫匪殺害了當事人,然後將屍體扔下山崖後逃逸!”

聞言,簡輕歡幾乎不能呼吸,耳邊‘嗡嗡’作響,那些話卻一字不漏地傳到耳朵裏,拖著沉重的步子走到山崖邊,下麵黑茫茫的一片,什麼都看不清,無止境的黑…

她懸在心頭的石頭隨之加重了一分,壓得有些快透不過氣來。

霍晨希,你千萬不能有事!

此刻他…

是不是就躺在下麵等著她去救?!

片刻,她深吸了一口氣跨前幾步衝到一個警察麵前,揪住他的袖子,急急吼道,“那你們倒是快點派人下去找啊!傻愣在這兒頂屁用?不管哪種情況,不管他眼下是活還是死,你們都要給找到他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