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寂寂,
夏憐仰望星空,在其身邊,一個中年男子輕輕開口,“小姐,老爺吩咐我,帶您回去!”
夏憐厲聲,“你也要阻止我?”
中年男子悲戚,“小姐……您這就難老夫了。那個組織,老爺曾千叮萬囑過。我們絕不能招惹啊,小姐,您要三思啊!”
夏憐顫聲,“還有勞告訴父親,哪怕是華夏護著,我亦然會將其碾碎,誰都阻止不了。”
中年男子撲通跪地,“小姐,我……”
夏憐緊閉栓雙眼,而後毅然決然,拖著手中龜甲遠去
熟料未曾走多遠,且是被一個長衫男子攔住,“小生雖不才,也有區區手段之!如你這般亦然辭行,守家自守星辰遠啊!”
夏憐低眉,“姬如踏梅?是夏憫叫你來的?”
“小生自小學得千裏尋音之技,若是想來,自不需他人舉薦!”
不遠處,夏憫略微沉吟,“姐,我知道你的脾氣,是我找他的。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是你妹妹,你是我姐姐。從小相依,我怎會不知道你這次出來的目的?我雖然沒有你聰明,也沒有你那麼厲害。但是,我了解你啊,你始終是我姐姐啊。我怎能眼睜睜看你去送死啊!你忘記了,我們說好的,你要守護我的嗎?你忘記了,還有父親,母親他們嗎?”
眼淚一下淹沒了假裝倔強的女孩子,“我……我,可是安落秋他……”說著,雙手捂住了臉龐。
姬如踏梅長歎一聲,揮手間遞過去一方絲絹手帕,“之前小生有遊曆過八荒、四海,自是知曉那個組織的可怕之處。守護者,亦是屠戮者。非國破,不參政。非國亡,不出世!若是現世,必定血灑天地。天之大,他們亦然能尋;地之廣,他們亦然能追蹤。
組織之神秘,絕非常人能知、常人能曉。小生有幸與其中一人結識,且知其中最弱之人,也在你我之上!佳人可得慎重啊!”
夏憐猶豫,“這些,我自是知曉,可,安落秋的仇,我不可不報!”語氣有些冰冷,亦然可見其堅決樣子。嬌小的身姿,明顯是顫動不已。
夏憐安撫,“姐,你先冷靜,隻是,那個組織,實在是太強大了!我們……”
話未結束,便“撲通”一聲,夏憫倒地。隨之,在周圍的一眾黑衣身影也都倒地不起。
夏憐扶起地上的夏憫之後,且是略帶猶豫,“先謝過!”
姬如踏梅,“小生雖不才,且也知佳人心!若不出此下策,恐眾人絕然不放下戒備心!此番作為,也就被迫無奈啊。還請佳人放心,如今亦然這樣,自然不會再有人有任何的猜忌。若是你想,那便是按照你的路走你的道。”
踏梅目送夏憐離開後,回頭深吸冷氣——見一個深藍色的瞳孔,正死死盯著自己。片刻後,露出一聲長歎,“看來啊,在你眼裏,還是她更重要啊!”
姬如踏梅焦急,“佳人何處此言?為君子者也,當是立世而為之。當日,也是小生自己認錯人了!然,已經時隔多日,既然相欠,又怎可不還?既然還,又如何不在這最關鍵的時候還?小生且當送行吧,如是相識,自是知。將來若見,又當何時?”
但見楊苒一身長裙,一席藍色瀑布般的發絲從其頭頂垂直下落。正好垂落在其腰間,乍一看,更是如同那電影中的精靈一般。
許久後,饒是姬如踏梅也是眼神一頓。那有些淩亂的額頭發絲,此刻看上,更是顯得有些淩亂。那一張蕭條瘦弱的臉,也表現出一絲驚詫。
楊苒皺眉,打量自己一身,且是冷哼,“看什麼看?回頭!”
姬如踏梅堆笑,“佳人如此皓月之光輝,小生世俗眼,怎不多看幾眼?”
楊苒眼裏寒光閃爍,“哦?現在想多看了?那當年呢?當年當眾表白夏憐,還追求她數日的時候,你可有想過這些?我兩從小定下的親事,你不曾放在眼裏,也沒有放在心上。身為一個女子,能容忍你到現在,已經是我的極限了!!還請你自重些,這麼些年。一方麵,你逃避我們之間的聯係。那另一方麵,你又不曾放過我。姬如踏梅,若你真的是君子的話。我求你,放過我吧。至少,讓那一張栓住我們的紙——就在心裏燒了它吧!!”
說完這些,那一張有些英氣的臉上,早已經沒有了英氣,更是顯得沒有了力量。那一張屬於女孩子的臉,那一張柔弱的臉上,更是能看到來自女孩子心裏的柔弱!而聽到這些的姬如踏梅,臉色明顯變化。那微微顫動的身體,還有死死攥緊的拳頭。表麵上看,且是沒有任何的表現。
風吹過兩人的身體,夜色下,姬如踏梅麵露微笑,“小生自懂佳人意,此事,自當稟命家父,再做定奪。佳人既有此心,小生又豈敢推脫?”抬頭間,且繼續說著,“如此良辰美景,既有緣相遇,佳人可否與小生同遊這林間月色?”
本想一口否決的楊苒,在此刻,其心裏竟然升起一抹別樣的味道。再次回頭看姬如踏梅,心裏微微悸動。就是這張臉,自己又何嚐不知?
就是這麼一張臉,這一輩子,也許是一生,自己恐怕都不會再忘記了。記得他的一顰一皺,也記得他的開心、快樂,也是這張臉,曾是幾度真正影響到了自己的臉。他開心,自己隨他開心,他難過,自己也隨他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