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產房外。

陸墨城焦慮地來回踱步,等著產房裏的動靜。

魏以沫被他晃的眼暈:“你能不能不要在來回走動了,阿芸生孩子又不是你生孩子,你急也沒有用,坐下等吧。”

“你也坐下吧。”劉晨昊站在她旁邊,小心地護著她的腰。

魏以沫也懷孕了,她還有兩個月就到預產期了,但是聽到我羊水破了之後還是立刻從家裏趕來,想第一時間看到這個新出生的小姑娘。

陸墨城懟她:“你怎麼知道是個小姑娘,萬一還是個男孩兒呢。”

魏以沫毫不示弱:“你相信科學好不好!”

“不好意思來晚了,路上堵車,現在情況怎麼樣了?”毛豈氣喘籲籲地走過來,他從離這裏兩個紅燈的路口一路跑過來的,“已經生出來了嗎?妙莉葉為什麼不喊?”

這跟他認知裏的情況不一樣。

“可能是被陸墨城吵煩了吧。”魏以沫站的離手術室近了一點兒,心裏也著急,嘴上卻不饒人。

陸墨城聽不得這個話,冷冷地看著她:“閉嘴。”

劉晨昊攔著他一下:“火氣這麼大幹什麼。”

陸墨城還想再說,母親在一旁怒道:“吵什麼。這麼大人了居然還因為這些事情吵嘴,幼不幼稚。如芸還在產房裏呢,你們安靜一點!”

母親平時是個溫柔的人,除了這個時刻之外沒人見過她生氣,因此她一發怒,其他人瞬間噤聲,互相看了一眼,各自向前一步,就差邁進手術室裏了。

他們又等了十幾分鍾,產房還是靜悄悄的。

陸墨城都準備強闖進去看看情況了,產房的門豁然打開,護士抱著一個包裹起來的皺巴巴的小朋友出來:“母女平安。”

我隨後躺在病床上出來。

四個人一下圍在我的床前,把我的光都擋住了。

繈褓裏的小姑娘見沒人理她,當即哇哇大哭。

我撥開他們去看小孩,視線一轉,忽然就到了不知名的漂亮湖泊前。我和陸墨城攜手坐在草坪上,看遠方的大概七八歲模樣的小舟舟沉穩的帶著一個還穿紙尿褲的小姑娘在湖邊的木頭平台上搭積木。

小姑娘手肉肉的,總是捏不起來積木塊,小舟舟就給拿起一個放在她手心裏,幫她拖著將積木放到想放的地方去。

魏以沫抱著一個小孩兒從遠處走來,跟我打招呼:“阿芸,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我摸了摸繈褓裏的小嬰兒的手,“銘銘長胖了。”

“我也胖了。”魏以沫捏著胳膊上的肉抱怨了兩句,然後神秘兮兮地坐過來,跟我說:“我剛剛看到是孫正義的女兒在跟毛豈搭訕呢,你說他們能不能成?”

我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和毛豈的綠眼睛對上。明明遠在百米之外,卻清晰的好像就在眼前。

等我將目光抽離出來,人已經端坐在教堂中,看牧師在問新郎:“你願意取她為妻嗎?無論貧窮還是富有,無論疾病甚至死亡,始終愛她、忠誠於她?你願意嗎?”

毛豈不答。

牧師又問了一遍,他轉過頭來看了我一眼,像是了斷了什麼事一眼,然後回頭,溫柔地注視著身穿婚紗站在他對麵的女孩:“IDO.”